至四楼,他黑着脸下了电梯。
电梯员八卦道:“我有一次见到顾先生横抱着一个女士回来,还是我开的电梯呢,只是可惜,没看到面孔,不过看身材应当是不差的,跟陈小姐差不多。”
眨眼便升至五楼。
朱丹低头在包里翻找钥匙,听到咚咚的脚步声逼近,手一哆嗦,钥匙不小心从包里滑了出来,清脆的砸到水门汀上。
朱丹心里咯噔一下,焦急的俯身去拾钥匙。
他站在她的身后,一把将她拦腰捞起,伸脚将钥匙踢远了些,附耳道:“你现在真是不像话的太不像话!”
朱丹与他贴的太紧,不敢动,拘谨道:“几时过来的?”
他不答,反问:“你几时出去的?”
“七点多。”
“嗯?七点多少?”
“需要这么精准吗?”
“需要。”
“唔”她回忆着,想到了等电话的时候特意看了一眼墙壁上的时钟,指的是七点一刻。突然一个激灵,差点上了他的当,谎报道:“哎呀,我刚刚仔细回想了一下,可能还不到七点钟呢,大概是六点五十的样子。”
他闻言嗤鼻,顺势在她腰间一拧,无情拆穿道:“小骗子。”
她背对他做了个鬼脸。
越珒倏忽解除对她的控制,优雅地附身去拾钥匙,吹掸挂在上头的灰尘之后滑进了自己的口袋,对着楼梯的方向道:“去我家。”
朱丹敲了敲门,无人来开,便知姆妈正在牌桌酣战。听见他的脚步声骤然消失,三更半夜一个人站在漆黑的楼道更是阴森恐怖,摸索着扶手一点点踱下去。
慢吞吞地挪了几个台阶,眼前黑影重重,仿佛有许多不干净的东西在眼前漂浮。她轻启朱唇小声嘀咕,都是骂他的话。
随后一巨大的黑影贴了上来,堵住了她的嘴,她大力一推,差点害他滚下去。
“你和他亲过没有?”他站稳了身子突然说道。
她一怔,被他直接粗鲁的抗在肩上。
“啊?”
“约你看电影的那位男士。”
朱丹垂挂在他的身上,像他新猎的狐裘,是有些耻辱的,涨紫了脸道:“没有。”怕他不信,又补充一句:“我们只是一般的朋友。”
关了门,反锁。捻开过道灯,这才将她缓慢放下。
他用双臂筑起一道藩篱,抵着门,圈着她,欣赏她不知所措的窘态,严肃道:“你要多吃点胡萝卜。”
“我又不是兔子。”
“鱼肝油也行。”
他的食指覆上她的唇,仔细端详粉红的唇皮,因为干燥变得像鳞甲一样坚硬,唇膏被他蹭的一塌糊涂,似有若无,反而使她看上去有些许狼狈。
他的食指覆上她的唇,仔细端详粉红的唇皮,因为干燥变得像鳞甲一样坚硬,唇膏被他蹭的一塌糊涂,似有若无,反而使她看上去有些许狼狈。
“他没请你喝杯茶水?”
“看完电影出来就下雨啦,雨水倒是敞开了供应。”
他笑道:“你先到沙发上休息会,我去给你烧壶热水。”
朱丹只觉得稀奇,跟在他身后进了厨房,锅碗瓢盆,水壶茶具一一置全,水池旁的篮子里还摆着生梨、文旦。另有一盘剥好的石榴籽,红宝石似的垒的满满当当,用一个小小的竹编菜罩子罩住,以防苍蝇之类的小虫子偷吃。
煤气炉子上的蓝色的火苗窜得妖冶,他的避难所终于有了烟火气,她趴在灶台边,感到一种家的温馨,偷偷看他。
他洗了手,捏起两粒石榴籽喂给她吃,臭着脸道:“我长这么大,还没人敢让我苦等三个多小时,你是
盥洗室贴着水蓝色的瓷砖墙,瓷白的浴缸、洗脸池以及抽水马桶。
朱丹扶在洗脸池前照着一面椭圆的镜子,残妆躁发,倦眼朦胧,连衣领子都蹭的皱皱巴巴的,纸折的一般,一揉便皱,一皱便旧,有些厌烦。
她在架子上寻找卸妆洁面的冷香霜,用小拇指挖出一块塌在手背,在蘸着手背上的用量点在脸颊搓揉,接着用清水冲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