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起,秀秀便仿佛死了心般,不再会“恰巧”地出现在赵楧的视线内。
也是自那日起,赵楧连崔宁都再见不着。数次聚会,他只是称病不往。然而他只是一个小小的待诏,纵然突然间消失,赵楧也并不以为意。
直到那一日,赵楧觉得应当回献个物事给朝廷,便找人到库府寻了块玉来。那是一块极好的羊脂玉,色泽近乎透明,没有一丝瑕疵,只可惜形状古怪,上尖下圆,要刻个什么,却一时没了主意。
他召了门下所有的碾玉待诏来,崔宁依旧缺席。那些来了的人七嘴八舌,有的说做副劝杯,有的说做个摩侯罗儿,却皆不尽赵楧的意。不悦间突然想到崔宁,便发了狠叫人无论如何要将他请来。
崔宁最终还是来了。并没有大病的样子,但比起上次相见时却平添了几分憔悴。他来之后没有笑,也
寒暄,拿起那玉上下看了几番,正色道:
“禀王爷,这玉最适合碾一个南海观音。”
这答案正合赵楧的意,但他却并不急于放崔宁走,屏退了众人,却独将崔宁留下,和颜道:
“那这玉便交给你了。”
崔宁拜谢过想要转身离开,赵楧却又叫住了他。
“不急着走,”他上下打量着崔宁,关心地问,“听说你前阵子病了?”
“托王爷的福,已经好得七七八八了。”
崔宁依旧低着头,回避着赵楧的目光,这样的羞涩却愈发让赵楧不愿放过。他走前两步,用两根手指将崔宁的下颌缓缓托起,直视着崔宁的脸,叹道:
“这样好的一个男子,却是可惜了。”
“王爷可惜什么?”
“我可惜你,有这样子的容貌,何苦要做匠作?有人怜惜你,我只怕你不知道呢。”
这样说着,赵楧忍不住用另一只手自崔宁面上缓缓抚下,带着一种不言自明的暧昧意味。
崔宁往后一缩,嗫嚅着道:“王爷错爱了,可是崔宁……并不是那种人。”
“我说你是哪种人了?”赵楧含笑问。
崔宁红着脸不去作答。赵楧口气一缓,仍是笑道:
“崔宁,你还未成家罢?”
“还没有。”
“这么年轻,正是享乐的年纪,一直不成家,不觉得寂寞么?”
一边说着,赵楧一边忍不住将手搭上崔宁的肩。这个年轻的男子有些偏瘦,揽在怀中愈发让人有些怜惜的感觉。赵楧在手上用了几分力,以为这一次揽住他便再没有松开的理由了,没想到的是,崔宁不知哪来的气力,发狠似的挣脱开来,逃开几步。崔宁想要发作却仍是压抑住自己的情绪,仿佛乞求般地对赵楧说:
“王爷,崔宁真不是那种人……崔宁虽未成家,但是心里……已经有别人了。”
这与我又有什么关系?赵楧嗤笑一声。但崔宁却不知道他心中的不屑,仍是鼓起勇气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