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无言但微笑,正稍稍舒畅间,却听得耳畔一声炸响般的惊呼不好,我预感不好,刹那正色,严厉问话。
“什么事!”
那人神色惊慌,泪水下一秒就要夺眶,却还是强遏住悲愤,字正腔圆地播报了那个噩耗。
“穆勒归顺为假,以洛桑而诱饵威逼我们投降瑾国为真啊!”
卓娜眼底倒映的我清晰而不具体,笑容陡然流逝,天上的云还在漂泊,而本气定神闲的我在此刻却不由咬紧牙关,青筋都肉眼可见地暴起。
“那么现在,与他们怎么谈判的?条件都说来听听。”
那人眉眼残留迟疑片刻,我一道威厉的眼风扫去,他闭眼发狠战栗。
“条件是,让您去换洛桑的命。”
我怒容隐忍,指尖钻入掌心裂缝,火山似的爆发一触即发,却终究化为一声叹息。
“带路。”
卓娜惊声欲劝,却被一旁的“先声夺人”。
沉声似水,肃然安宁。
“不能去。”
简明扼要,言简意赅,不带任何情绪的。素来寡言少语的阿比娅苏冷眸望向我,缓缓摇了摇头。
我却微微笑,晏然自若地回望她,也看向目光忧虑的众人,字落心定。
“洛桑是你们的伙伴,是扎兰的保护神,我不能让你们失去他。你们放心,我此去,必然平安带他回家。”
阿比娅苏却黯然失色地咧嘴向我,我我要江山也要你
曲折的河道,或是干涸或是翻滚,连绵的青山,或是拔地或是颔首,宛若金粉的斜照歪歪扭扭地打在前呼后拥的万象之上,说不出的巍峨整肃。
我紧皱的眉头随着随风消逝的景物转而舒展许多,我想怀中答案始终如一,虽然直到现在它才必须现身。
腰悬寒闪依慕刀,铮铮作响,沿途马蹄踏破浅滩,惊飞鸥鸬,水花穿处,刀剑错声响起。
清脆奔放的马蹄音跋山涉水,耳垂处的玛瑙绿沉若深潭,泛起烁烁光斑。
我如入无人之境,大摇大摆地开马至早闻哨兵风声严阵以待,却唯独见我单骑那惊异而畏惧的眼神。
我轻轻扫了一眼穆勒统领身前局促的虾兵蟹将,缓缓微笑,从容到让众人疑心她才是穆勒部新的主人。
“各位,我此来,不是为了生出事端,只为带人。”
场面静默半晌,对面才轻轻回神,愈发惊奇和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