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妹,思寐……这事儿闹得,可不就是巧了。
季钦,阮清攸:“……”
林易回身,将信抖落到季钦面前,“他这什么意思?”
求之不得,寤寐思服。
如何?莫非是墙头马上还不止,还对人家姑娘用了强?
“那什么……”季钦解释,“表兄心仪那女子名唤木桑,当时我重伤昏迷,久久不醒,还是她教了清攸唤魂之法将我叫醒,是我的救命恩人。只是她打小父母双亡,跟着他师父四海为家,如今也年纪小,不想安于后宅想必也是人之常情。
但我与清攸都能看出来,她对表兄是有情的,成婚也不过是早晚的事。”
“哼,”林易一甩袍袖。
他搞不清这小辈们的官司,只觉得这林焱好生不成器,好生地不长出息。
林易唤住门房,“去,将这信拿去给信差。”
“都取好了名了,还寄信做什么?”季钦问。
“好生气气那臭小子,”林易落下这句,又回头,“走,清攸,我们去用饭。”
在家里休养了几日,阮清攸也算摸清了自己孕期呕吐的规律,吃撑了不行,饿着了也不行,闻着很是难闻的味道也不成,除此之外,便没什么要注意的了。
待到再回书院教书,周妈妈便给他准备好了三层的攒盒,里头蜜饯果子,各类糕点装得满满当当。
他其实吃得少,不饿着便可,但屋内小孩多,消耗也不少,他将盒子放在一旁,谁人饿了,便来拿上一块,攒盒不过二日便空了。
自然,他对自己身子也未有那么熟,到底是初次有孕,也还有许多注意不到的地方,有时候也忍不住,在书院里便吐了。
但总是可以忍受的,比着旁人从来是胃口大开的那些是不行,但比起柱子他娘等反应大的,还是强多了,听闻他娘都快生了,还吐着呢。
也因为这原因,季钦今年回京祭拜母亲的时候,便没有带他一道回去,尽管阮清攸求了多次,说到底是第一年,如此不合礼数。
“绵延子嗣,世间大事,什么礼数能盖过?”
他既要说什么祖宗礼法,那季钦便也用祖宗礼法堵他的嘴。
可离别在即,季钦到底是不放心也舍不得,离开的前一夜里,双手轻轻捧着阮清攸还很平坦的肚腹,悄声地说许多。
可惜阮清攸孕期嗜睡,一闭上眼便不知今夕何夕,到底是半个字没听到。
第二日一早,天阴阴的,天穹似要落雪,阮清攸披着厚厚的银鼠皮大氅,到府门口送季钦。
下人,侍卫都站在他们几步之外,阮清攸给季钦重新系了披风的襻带,轻声念出了一句《长亭送别》里的词儿:“此一节君须记,若见了那异乡花草,再休似此处栖迟。”
季钦笑出声,他实在是喜欢阮清攸为他喝酸醋的模样。
很多时候,他其实感谢胤亓,若不然说还是得好兄弟呢,虽他二人决计是不可能在一起,但被那人中间一掺和,总感觉清攸更加中意自己呢。
季钦实在是满意,满意极了。
“再谁似郎君?”他也接上了那一句的后一句。
“花言巧语!”阮清攸眼圈都红了,“早去早回,一路平安。”
季钦哪儿看得了这个,当即一扯披风将人兜进怀里,缠绵地与人接了一个长吻。
唇颊之间溢着是的同样的绿茶清芬,再想对上这相同的味道,再早也要一个月之后了。
二人都贪恋无比,到最后阮清攸开始喘起了粗气,季钦才将人放开。
他将阮清攸抱上车,塞了个暖炉到人手里,“我不在的日子,追雾和缉风会护你周全,若有事,便遣人给我来信。”
“我晓得了,”阮清攸放下帘子,“要落雪了,你快些出发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