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棠笑了笑:“王妃信我,若是选了杨三姑娘做公主伴读,是荣耀门楣的事儿,那对杨大人就是极好的,杨大人必定只会感激礼王爷的。”
礼亲王妃开始还是有点将信将疑的,可苏棠还给她举了几个例子,对杨家熟悉的程度简直好像在杨家住过十几年的样子,实在是由不得礼亲王妃不信。
她还不由的疑惑了一下,怎么苏棠明明与杨家熟成这样,却还是要把杨云舒推那火坑里去?
不过这与她无关,她得了这个意思,就赶着去办这件事,选了公主伴读,好给宫里缴旨。
然后礼亲王妃就发现,苏棠又说对了,选杨云舒为怡安长公主的伴读的旨意送到杨家,杨家果然欣喜,不似作伪,且杨府李夫人当日便亲自去礼亲王府拜谢,送了四色礼,坐着喝了一杯茶。
趁着李夫人于礼亲王妃说话的时候,礼亲王妃跟前有个伶俐的丫鬟,便招待了李夫人的丫鬟在偏房喝茶吃果子说话,打探了一番。
回头那丫鬟就回了礼亲王妃:“奴婢再三问了,果然是真的,一家子都欢喜着呢,只说三姑娘出息,一家子面上都有光,还说杨家满府里,连主家那边的几位嫡出姑娘,都挨不上公主的边儿呢。”
礼亲王妃总算放下了心,那丫鬟说:“且这事更有一宗碰巧的,杨家如今正给杨三姑娘挑夫婿呢,也不知为什么,似乎有一点急,听说这个月李夫人就问了好几家了,可别人家大概没那么急,都还在看,她那日听李夫人跟杨大人说了一回,说如今好歹也是公主伴读,就更好说一点了。”
那他们家还真是瞌睡来了碰到枕头啊,礼亲王妃这样想了想,除了觉得苏棠真厉害,什么都知道之外,也就没再关心了,能办好这样烫手的差事,还能办的皆大欢喜,她就满意了,不想理会别的。
杨家是欢欢喜喜的,华城大长公主府就是悲悲惨惨的样子,陈芳兰那日挨了苏棠一个耳光,回家就哭了半日,本来还以为就这样完事了,没想到如今又挨了太后一个耳光,更是直接打懵了,对华城大长公主哭道:“娘,您去求一求太后,收回这旨意吧!”
华城大长公主气的半死:“你还敢说,你听听你满嘴里说的都是什么?那日回来我听人说了,竟不敢信!”
华城大长公主戳陈芳兰的脑门儿:“你还是闺中姑娘,就敢说那样的话!真是丢人。”
陈芳兰嘤嘤嘤的哭:“是怡安长公主吩咐的,她的性子您也知道,我若是不听她的,我……”
说着还委屈起来:“都是您当初非要把我送去那里的!”
华城大长公主怒道:“你不知道回来跟我说啊!她是长公主,我还是大长公主呢,我是庶出,她难道就不是了吗?还能比我高贵多少!”
“我娘还不像她娘,把太后得罪的那样!”华城大长公主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倒是你,你可出息,你倒是就替能我得罪人了。”
“夏晴还不是公主呢,不过是养在太后跟前的。”陈芳兰不服气的说:“就她金贵不成。”
在怡安长公主跟前伺候久了,姑娘间难免很多闲话,怡安长公主不喜欢夏晴,连带她们都不会觉得夏晴有好处了。
“太后喜欢就金贵。”华城大长公主说:“送你到宫里去,是让你长见识,添资历的,如今还连这点儿道理都不明白吗?别说你,就是我这个大长公主,在太后那里,也比不上夏晴金贵。”
陈芳兰接着哭:“那……那我怎么办啊!”
华城大长公主虽恼女儿傻,被人拿了当枪使,出头去得罪太后,可到底是自己闺女,也不能不管,只得道:“明日娘就进宫,去求求太后吧,到底只是小姑娘间一时不妨头说几句话罢了,太后也不能就当一件正经事办。”
她其实已经不想女儿再做怡安长公主的伴读了,但却不能这样不做,最好是待这次风声过了,再徐徐图之才好。
陈芳兰一边哭着点头一边说:“就是那个苏棠,跟她什么相干,不过是想捧着夏晴讨好太后罢了,要不是她闹的这么厉害,哪里至于这样。”
“这就是人家聪明!晓得风向在哪里。”华城大长公主道:“不过确实太讨厌了。”
苏棠搅出来的这小小漩涡,影响的人其实不多,苏棠以为就这样算是完了。
没想到皇后却跟她说:“你前儿赐婚了,和平日里两家结亲不一样,沈家虽是和咱们家下礼诸事,但按例,还是要进宫回话的,原本我这个姑母该替你操持这件事,但昨儿太后吩咐了,我这是头一胎,还是要好好养着,就免了我的杂事,她老人家说了要替你办呢。”
哇,真是好大面子。
苏棠笑道:“太后娘娘真是给我体面。”
皇后也笑着点头,她虽是第一胎,其实已经过了三个月,安稳的多,且如今刚显怀,身子还不太重,操持侄女儿出嫁的事情,也不很繁杂,无非就是听一听回话,知道一声,或添一些东西罢了。
但太后要接过去办,那是给苏家体面,给苏棠体面,在夫家自是更有分量一些。
皇后就笑道:“你知道就好,回头去给太后娘娘磕个头谢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