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巾擦干后,他喊她名字:“夏仰。”
夏仰身上那件吊带已经往下滑落一大半,露出弧圆胸线。眼神也不甚清澈,含含糊糊地裹着几分让人会认为是挑逗的娇媚感。
段宵伸手抵着她挨近的胸口,指腹贴着她肌肤打着圈,慢条斯理地透出点温柔:“你在干什么呢?”
她轻轻磨了磨跨坐在他腿侧的膝盖,似乎以为这么微小的举动是别人发现不了。手放在他t恤下摆,乖乖地贴住时,十分痛苦地说了一句:“对不起……”
他喉间有声喟叹,慷慨地问道:“要我帮你?”
她点头,又苦恼地摇头。手却往他紧绷的腹肌上轻挠了下,嘴里喃喃的还是那句话:“对不起。”
夏仰吻上了他的脸,唇角。在感受到他手掌触摸自己的同时,体内那股不舒畅的火似乎也减轻不少。
在这样不明不白的意识里,她认为这样是会让自己不再难受的方式,潜意识里将动作进行到底。
男人握住她后颈吻上来,尝到她嘴里干涩的甜味,感受到她轻颤的睫毛,舌尖慢慢发麻。
夏仰只感觉身上的所有触感都像是在梦境里,酥软处的疼痛和不断起伏的肩颈线。他压得好近,贴得太紧,吻得好重。
梦里怎么会有从来没有过的感受,那么真实的贯彻。
为什么会梦到许久没见过的段宵,那张被遗忘在她青涩花季里的脸,此刻早就没有当年的那份稚嫩的少年气概。
多出来的,是几重成熟后的倨傲冷硬。
她知道六年前的分别之后,他过得一如既往不错。陆嘉泽的朋友圈时常会有他的身影,还是那个神通广大的英俊公子哥。
第一年,他穿着美式棒球服,意气风发地拎着球棒在球场玩,身后一群笑得夸张的队友。
第二年,他拿了哈佛商学院全奖,受知名企业家的邀约晚宴。第三年,他出现在提前毕业的典礼上,身上挂着好几条象征着荣誉成就的绶绳。
第四年,她没有时常刷新朋友圈的动态,似乎没再见过他。不过不要紧,她有自己的生活,没有刻意去想过他。
第五年,陆嘉泽应该是把她删了,或许也只是把她这个无关紧要的人给屏蔽了。
可是她在机缘巧合下,发现他已经不用靠在共友圈子里让她看见,他已经是个成功的商人。
第六年,她已经不太记得这个人了。
他出现的时候,夏仰无疑有些错愕。
印象里的悸动回忆和少女思春期并没有立马在脑海里翻涌,情绪反而只是淡到够说一句“好久不见”。
床上的被子颜色很暗,不是她的房间。被子里的荷尔蒙气息蔓延开,指尖的触感越来越清晰。
夏仰不太确定自己是不是在落泪,可是好不容易积攒的注意力又在身下徐徐缓缓的吻里一点点涣散。
她腰身被扣紧,乌黑的发被他捋了又捋,在激荡的热汗淋漓中搂住男人后颈。无措地用脸贴了贴他微微湿润的睫羽,像是在安慰。
原来是段宵在哭啊,他很疼吗?
可是她记得自己已经道过歉了,不是有意要占他便宜的。
那张薄唇一开一合的,说着她一点也听不懂的话。是什么呢,她在这个夜晚始终没能听清。
“如果可以,我也想磊落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