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等望舒说下去,令歌又道:“师姐,我的身世已经不重要,若是告诉陛下真相,陛下又怎会放过小涵和兰安?师姐,你放心,我现在的功力,配上无忧给的药,定能除掉燕北。”
望舒垂眸,她将手上的玉鹤取下,并牵过令歌的手,替其戴上。
“戴上玉鹤,就当师父和我陪在你的身边,一定要平安地回来。”望舒温柔且祈求地说道。
令歌看着手中重新戴上的玉鹤,顿时泪眼朦胧,他轻抚着玉鹤,看向望舒,说道:“当年师父给我这串手链之时,我从未想过师父要将遇仙交付于我,因为我一直在师父和师姐您的庇护之下,不用去思虑这些事。”
“虽然这么多年过去,我长大成人,能独自面对一切,但是在我的心里,大师姐您一直是我的避风港,保护着我,包容着我,只有在您身边的时候,我才有从前还在遇仙山的感觉,还像一个孩子般的感觉。”
望舒闻言,眼中泛起泪光,她听见令歌继续说道:“此事之后,我想把玉鹤归还给您,让您继续守护我们遇仙,师姐您能答应我吗?就当让我在师姐您这里可以永远地自由下去。”
望舒深深一笑,郑重地点头答应,说道:“好,我答应你,替你接管遇仙,守护遇仙。”
“这么多年,护着你们不仅是我的使命,更是我的习惯,我的幸运。”
“令歌,你答应师姐,”望舒紧紧地握住令歌的手,神色哀婉,“就算以后师姐不在你的身边,你也要好生珍重,不要再让自己伤心流泪,和自己心爱的一切好好地走下去。”
令歌喏喏点头,像幼年时认真听望舒教导一般,“师姐您也是,您和姐夫一定要恩爱美满,相伴一生。”
“会的,”望舒流下泪水,如高山雪水融化一般,令人叹惋,“你不在的这两年,有不少趣事,可要听听?”
令歌破涕为笑,好奇地说道:“师姐说来听听。”
望舒颔首,她开始为令歌讲述了这几年她的所见所闻,虽然并不像梦珏和陈先生讲述的那般生动形象,但也不再是当年的只字片语。
令歌笑着,手托腮,静静地倾听望舒讲述故事,填补这几年的空白。
伴随丝竹管弦之声,望舒和风澈婚礼如期举行,玉迟王府和秦家高朋满座,热闹非凡。
令歌与辰玉和侍辰在王府外迎接华山派众人,为首之人是一位发丝全白的老者,不是旁人,正是华山派掌门人成凡。
“晚辈拜见成掌门,”令歌等人朝着成凡深深一拜,并引着成凡等人往里走去。
“成掌门,请。”
“多年不见,成掌门的身体可还好?”令歌问道。
成凡抚须一笑,回应道:“多谢殿下关心,老夫的身子骨一直健朗,走起路来可谓是健步如飞,我这些弟子想追上我,可得费上功夫。”
令歌含笑点头,他看着面前的成凡,除了发丝和胡须变得更白,神情姿态一如当年。
成凡又道:“我听风澈说了你的事,此次你离开长安,我华山派会助你一臂之力。”
令歌摇头,说道:“多谢成掌门好意,只是此事乃我与燕北的私怨,就不必劳烦华山派了,我会处理好一切的。”
成凡微笑,不再言语。
是夜,当婚礼落下帷幕,宾客散去时,令歌在令楷的陪同下回到兰风阁。
令楷替令歌倒上一杯水,说道:“今日早些休息吧,明日一早我们还得出发。”
“好,你也是。”令歌坐在茶桌前,接过水杯,轻抿一口,“如今,望舒师姐和风澈兄成婚,这个心愿终于实现。”
“以后我们的每一个心愿都会如愿以偿。”令楷坐下身来,他从袖中取出一封信函,放置在桌案上,“令歌,这是我的辞呈,等这次尘埃落定,我就把这封信函交给陛下,到时候,我们隐居塞外,或是周游天下,全听你的。”
令歌怔怔地看着令楷,半饷,他将信函拿在手中,浅笑道:“陛下真的会答应吗?”
“放心,江山代有才人出,我能拜相,别人自然可以,陛下会答应的。”令楷回应道,嗓音温然,安抚着令歌的心。
令歌垂眸含笑,将信函递还给令楷,说道:“但愿如此。”
正说着,他们便听见房门处传来“吱吖”的声响,定睛一看,有一只小脚率先迈了进来——兰安来到此处。
“爹爹,”兰安开口唤道,“韩伯伯。”
令歌起身,上前将兰安抱进怀里,问道:“安儿怎么一个人来了?不是在和惜文瑜儿他们玩吗?”
兰安把头埋进令歌的怀中,嘟囔着:“文儿姐姐跟姨父回家了,瑜儿弟弟睡着了,我就来找爹爹了。”
令楷站起身来,拿着一颗糖果蜜饯递到兰安的嘴边,并对令歌笑道:“既然安儿来陪你,那我就先走了。”
令楷离开后不久,小涵来到兰风阁,正好看见令歌抱着兰安在玩耍,她叹道:“原来跑到这里来了,安儿,跟娘亲回房里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