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楷搂住令歌的肩膀,与其相互依偎,欣赏着夕阳里竹叶飘零之景。
“令歌打算何时走?望舒师姐婚礼后的第二日吗?”
令歌点头,却又犹豫片刻,说道:“是,不过,我们可以再等几日,等你过了生辰再走。”
“不了,”令楷摇头说道,紧紧握住令歌的手,“免得夜长梦多,我们早日找到燕北,了结一切。”
看着令楷坚定的双眼,令歌颔首,点头应道:“好,听你的,我们回去吧,忘了说,师伯带着瑜儿来了。”
是夜,月明星繁,夏季之时,玉迟王王府花园一片青翠浓郁之景。
习习晚风,疏风抱着瑜儿坐在玉衡亭里,欣赏着满池逐渐盛开的荷花。
此时,令歌前来,他端着一盘糕点,并递给瑜儿一块。
瑜儿含笑接过,一双眼睛直直地盯着令歌,好奇不已。
“瑜儿,这是你舅舅,快叫舅舅。”疏风说道。
瑜儿笑个不停,口齿不清地唤了一声:“舅……舅舅。”
令歌笑道:“瑜儿还小,以后会说清的。”
疏风说道:“这小家伙生性好动,也就这会你拿着吃的过来才定得住他,以后多半是个习武的料。”
“好啊,”令歌一边笑道,一边坐下身来,与疏风面对面,“若是学武,有望舒师姐和风澈兄,定然能教好他。”
“我还是更想让你教他,”疏风压低声音,“我可不想让瑜儿痴迷武学成他们那样。”
令歌忍俊不禁,石桌上的灯火映照着他的欣然笑颜,疏风看在眼里,心生宽慰,他说道:“你师父在天之灵,看见你和我们团聚,定然会为你感到高兴,她是一个明事理的人,会谅解你的痛苦和难处。”
“师伯知道,这一切并非你本意,我们都是被算计之人。这些年,你总是担心害怕,害怕你的身世导致我们决裂,可是孩子,连接我们的并非血缘,而是感情,你记住,我们永远是家人。”
令歌含笑点头,眼中闪过泪光,他郑重地说道:“多谢师伯,我明白。师伯你放心,这一次我会亲手了结燕北,给所有人一个交代。”
疏风点头,微微一叹,他的思绪渐渐飘远,回忆起昔日之景。
“师伯,你从前可去过遇仙山?”令歌问道。
疏风回过神,说道:“自然去过,那是我年轻的时候,转眼间,都有三十年没去过了。”
“当时燕北也在遇仙山,对吗?”令歌又问道。
“对,”疏风颔首道,“那段往事可清晰了,好像还在昨天一般,我永生难忘。”
“师伯可否为我讲述昔年你们在遇仙山的往事?”
……
望舒和风澈的婚礼前夕,令歌端着一些珠宝首饰来到望舒的房间里,正巧此时辰玉和雨洁都在此处为望舒梳妆打扮。
令歌立在原地,看着面前的望舒,端坐在铜镜前,身穿红裳,涂抹脂粉,面容姣美,是令歌从未见过的望舒。
“令歌来了,”辰玉笑道,她看了看令歌手中托盘的珠宝首饰,“刚好,我瞧你送来的这支钗子很适合望舒师姐。”说着,辰玉拿上一支流苏金钗为望舒佩戴。
几人看向铜镜,只见那支金钗将望舒衬得愈发闪耀迷人,雨洁笑道:“令歌的眼光真不赖,这金钗和望舒姐真配。”
“还叫望舒姐啊?”辰玉调笑道。
雨洁会意,当即改口道:“大嫂!”
听着她们两人一唱一和,望舒不免微笑,她看向令歌,面露感激。
辰玉知晓他们有话要说,便对雨洁说道:“雨洁,我们再去看看明日的布置如何。”
待辰玉和雨洁离去后,令歌坐在了望舒的身边,他将珠宝首饰放在桌案上,对望舒说道:“师姐,后日一早我便要离开长安了。”
望舒担忧地说道:“我和风澈商量过了,哪怕抗旨,我们也要陪着你,我们一起去捉拿燕北。”
“师姐,”令歌劝说着,“陛下始终忌惮我的身世,如今他让阿楷陪我前去,已是恩典。”
“可是你明明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