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泽瞟了一眼后说道:“百姓想要过上好日子,不仅要看天气,还要看当官的愿不愿意赏他们口饭吃。”
曹正喜立马点头附和:“不错,看来此州太守还不错,至少百姓们都能吃饱穿暖。”
“扬州的地理优势摆在那,州内河流多,运航便发达,且盐业更是繁荣,当官的就算是将自己吃撑了,从指缝中流出来的那点也够百姓生活,若是比州太守真的贤明,那几个小孩也不必这么眼巴巴的了。”沈泽伸手指了指方才看到的那几个小孩。
曹正喜默了默,他只看到扬州繁华,却忘了扬州水运与海盐的优势,若是没有太守,说不定这里的百姓会更加富足,虽说不一定能绫罗绸缎加身,但至少不会自家小孩想吃个零嘴都吃不起。
“唉,这群狗官,只顾自己荣华,却不顾百姓死活,若是能抄了他们的家,只怕国库能瞬间充盈起来,到时候什么北凉、黎国,都不在话下!”曹正喜愤愤说道。
“别急,一步一步慢慢来。”沈泽颇有深意的说道。
随后二人加紧赶路,这扬州都是如此,那豫州恐怕就更加不堪了。
洛城,太和殿。
嬴玉一身明黄龙袍,胸前绣着狰狞的五爪金龙凝视着成碎片。
她将一本奏折扔下:“这奏折你们都给朕好好看看!”
她冷声说道,垂着的眼眸中似含有千万怒火,随时都能喷薄而出。
一众人不明所以,看着地上的奏折,不知里面写了些什么,竟然能让向来喜怒不形色的帝王愤怒至此。
现在前面的人蹲下伸手将奏折捡起来,只扫了两眼便知道陛下为何如此生气了。
“这……”看完奏章的人便传与下一人。
每个看完的人脸上都带着一丝震惊的神色,以及一些急切。
没错,他们现在特别急切的想知道那个小脑萎缩的人是谁,竟然这么明目张胆的吞了这么大一笔税银。
他们虽说也眼馋税银,多多少少都会贪墨一点,但税银即便只是一点也够他们盆满钵满的了,如此皇上知道了也是睁一只呀闭一只眼。
但这个蠢货却将豫州的税银近乎完全贪墨,剩下的这几万两还不足原本税银的十分之一。
难怪陛下会如此生气,他们看了也生气啊。
但现在文臣队首的萧桧却是老神在在,双手插袖,闭目养神。
这税银被贪污,其中自然有着他的手笔。
这次他如此胆大,将一州税银近乎完全贪墨,主要也是想给嬴玉一个教训。
一个毛头小儿,毛都没有长齐,让她坐在这个位置上,不过是看在她身上那点皇室血脉的份上。
现在居然一而再再而三的与自己作对,不给她点教训瞧瞧,还真忘了当初要不是自己这个丞相,她能坐稳这个皇位吗。
虽说他当初也不过是看这个黄毛小儿好拿捏才力挺她的。
站在他旁边的嬴冀也是眼观鼻鼻观心,看样子这豫州的税银他也吃了不少。
李臻也是低头盯着自己脚尖,一副闷声发大财,不想让别人知道的样子。
上方,嬴玉一拳砸在龙椅上,面色冷峻,声如雷霆般咆哮:“你们的胆子真是越发大了,朕还坐在这朝堂之上呢,你们就当朕死了吗?
这豫州税银为何会只有这么点?都给朕好好解释!”
帝威震怒,所有低头不敢言语。
他们的目光齐齐的转向萧桧的身上,那豫州太守可是萧桧的侄子,要说这件事于萧桧没有干系,他们可不敢相信。
好像不久前陛下想要重选学宫大儒的时候,萧桧就拿税银之事威胁过陛下。
一瞬间,所有人的心中都想起了之前的那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