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出来,说:“既然装备都有了,我们拍合照吧。拍照拍照。”
窦翔是隔壁学校的,也穿着他自己大学的学士服来凑热闹,一个下午都在学校里到处留影摆pose。
后来长辈们离开,窦翔和他们俩约了饭,嚷嚷着:“你们都出国了,以后我肯定无聊死了,家里老头天天催着我回家里公司上班,我愁都愁死了……反正不管怎么说,我窦小爷上班是绝对不可能上班的!”
陆呦鸣看他咋咋呼呼的样子,不禁好笑,前世这臭小子就这么说过,结果呢?最后还不是老老实实回去继承家业。
窦翔看他一脸不信,笑得揶揄的模样,忍不住说:“嘿,你别不信,我以前只是韬光养晦,等我窦小爷一出手就知有没有!我决定了!我要自己创业开公司!”
陆呦鸣一愣,继而笑盈盈地问:“哦?那你要做哪方面的?我记得你们家是房地产起家的。”
“害!现在谁还做房地产,老头子自己都开始转型了,我过几天找找好的项目吧,然后就需要点投资……”窦翔伸手摸了摸脑袋,突然觉得有些扎手。
“不是,我见面的时候就想问,你这头发是……?”陆呦鸣后知后觉地问。
窦翔苦恼:“别说了,之前我爹想把我一脚踹进部队去,幸好我跑得快,但原来我那发型都给剃了一半了,所幸全剃了。”
陆呦鸣闻言和旁边慢条斯理喝着茶的秦君故对视一眼,噗嗤不厚道的笑出了声:“哈哈哈哈!我还以为是你爹中忍不了了,把你踹进寺里出家了哈哈哈哈!”
窦翔被他笑得臊眉耷眼的,脸涨得通红,又恼又羞,最后实在忍不住,哀怨地扫过去一眼:“你可别笑了。”
陆呦鸣想了会儿说:“如果你真有不错的项目,可以给我看,我虽然这几年不拍戏了,但是还是有点儿闲钱。”
秦君故闻言侧眸看他一眼,没有多说什么。
陆呦鸣其实也不指望窦翔能做出什么成绩,只是在他要哭嚎着上来抱着他喊“爸爸”的时候,一把伸手抵在他额头上制止,特认真地说:“这是朋友之间,算我赞助的,赚了对半分,亏了算我的,但也仅此一次,如果你失败了……那么就老老实实回家继承家业当你的小窦总吧。”
窦翔呜咽了一声,只得点点头。
陆呦鸣和秦君故出国那天,还有不少朋友来送。
窦翔确实找了个不错的项目,他翻开对方传过来的资料时都愣了,回头看了眼秦君故问:“你给他找的项目?”
秦君故在办公桌前忙碌,他早些年创业,现在因为留学将不少工作也转移到了国外拓展投资,听到陆呦鸣的话淡淡地应了声,抬起眸子来反问:“不然呢,让他把我老婆的私房钱也赔完吗?”
陆呦鸣大老远就嗅到了这股醋味儿,笑得直不起腰来,后来又老老实实地走到他身后,伸手给他殷勤地在肩膀上按摩,嘴上笑盈盈地说:“我真就把窦翔当好朋友,别醋了。”
哪知道秦君故将人抱在怀里,低头就吻上来,两人亲着抱着,没多久就回了卧室。
伦敦的天总是雾蒙蒙的,时常下雨。
两人却很惬意,喜欢在闲的时候彼此在屋内各忙各的,听着窗外的雨声,屋内的室内音乐总是放着陆呦鸣喜欢的音乐。
他偶尔心血来潮,会拉着刚刚还在看书的秦君故起身,和他在屋内昏暗的聚光灯下,跳一支简单的舞,两人只是相视着对视彼此,步伐随心而动,指尖相缠紧握,就能从心里滋养出一朵花来,莫名就雀跃着,很是畅怀舒怡。
好心情,似乎就是因为彼此的陪伴,而互相传染。
陆呦鸣渐渐地,是真的喜欢上了摄影。他前世在镜头前太久,厌倦拍照,也很讨厌拍照,旅游更不喜欢拍照。因为他固执地觉得,与其忙着摆拍,不如用眼睛欣赏和享受当下的美景。
但这一世,他跟着知名艺术家的导师,渐渐地放宽了心,很多从前想不明白又扭捏的心思,现在慢慢都理解了,也放开了,自然而然地,就像攀登上了一直遮蔽在眼前的,那座属于偏见的山峰,站在山顶,看到了从前从来没有看过的风景。
他欣然于能够用手中的摄影照相机拍下定格有意义的一幕,不论是风景,还是人文,都有其底蕴。
他不满于秦君故总是忙于工作,于是缠着他,拉着他出门和自己踏青、旅游,教他拍照,“逼”着他也养成一些奇奇怪怪的爱好,和自己放松玩一玩。
一开始秦君故还会担心工作,担心那些琐碎,渐渐地,也终于能彻底放下心来和他放松,懂得劳逸结合,最主要的是,卷王被他感染得也得了点咸鱼的野趣。
他们最爱露营。
在森林里,在小溪边,在大海岸边,赏星踏浪。
陆呦鸣坐在篝火旁,侧头看着身边的秦君故,感叹相伴近二十载,竟然也不知道两人之间,是他因为秦君故伸手拽着,而没有彻底坠入虚无的深渊,还是因为他拽着秦君故才没有让这个人的心沉入深海。
而如此,风平浪静,他们正惬意地在海边听着海浪声,烤着海鲜,听着音乐。
陆呦鸣带来了一把二胡,眼睛发光地举起来在秦君故面前亮相:“秦君故你看!”
秦君故一愣,低笑着问:“什么时候准备的?”
陆呦鸣嘿嘿一笑,边拿出来捣鼓,边说:“之前我溜去唐人街找到的,这是……我送你的七夕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