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嘉良往常肆意飞扬的金发都安安静静老实趴着,看起来乖巧极了。
这个世界上哪有毫无道理的突然虚弱。
所以,终归还是有人,在支撑着另一种可能的?
哪怕她可能自己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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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了,柏嘉良却睡得依然不太安稳。
她蜷缩在秦唯西怀中,感受着公爵大人身上传来的丝丝凉意,手臂又收紧了几分。
轻轻按揉着她鬓角的手微微一顿。
“还没睡着么?”身旁响起了一声叹息。
“在酝酿睡意,”柏嘉良闭着眼睛小声回答,“快了快了。”
“你就是心里兜着的事太多,”秦唯西叹口气,脑袋骤然凑到了她的脖颈处,用力蹭了蹭,“要不我给你来一口?”
柏嘉良震惊睁眼,上下打量眼前的纯情老蝙蝠,原本好不容易酝酿的睡意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你忍不住了?”她嘴里蹦出疑问句。
“不是,”秦唯西无语极了,轻轻揪了揪她的小脸蛋,“在你心里我就是这种大事临头还馋一口吃的人么?”
“我是啊。”柏嘉良缩了缩脖子,嘿嘿一笑。
秦唯西用力瞪她一眼,可又拿她没办法,叹口气,“血族血牙里的安慰剂本就有镇定和助眠的作用,你之前才被大剂量注入过一次应该还有抗性,我这次少弄点,就当给你催催眠。”
“那来吧,”柏嘉良扒拉扒拉自己的领子,大大方方将已经没有任何牙印的白皙脖颈送到秦唯西口中,表情促狭,“你别忍不住来上一口嗷,等解决完这事再说。”
秦唯西再瞪她一眼,尖锐的血牙慢慢弹出,压住温软的红唇。
她俯身,叼住了柏嘉良的脖颈,感受着牙尖下澎湃汹涌的血液。
人类脆弱的脖颈,又嫩又脆,好像一用力就能咬断一样。
她微微凝神,用力,瞬间咬破了柏嘉良的喉咙,极少量的安慰剂从血牙中蔓延到奔流的血液中。
“嘶。”柏嘉良吃痛,咬紧了唇,手指也用力绞紧了秦唯西的胳膊。
秦唯西甚至都没舔两口从伤口里溢出来的血液,一脸正气地抬头,拿纸巾在柏嘉良脖颈上随便擦了擦。
“搞定,睡觉。”
“不愧是公爵大人。”柏嘉良有气无力地垂下了脑袋——安慰剂的效果慢慢上头了。
她迅速接纳着那股泛上来的睡意,低声咕哝着。
“自制力真好啊。”
秦唯西凝视着她脸庞上泛起红晕,迅速睡熟了,这才微微吐出口浊气。
“好什么好,我倒是觉得我现在的自制力差得很。”她轻声低语,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胳膊。
胳膊上有一团红的,一团紫的。
靠上面的红色,是柏嘉良方才吃痛掐出来的。
靠下面的紫色,是她自己掐出来的。
她摇摇头,又温柔地给柏嘉良掖了掖被子,凝视着她的睡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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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嘉良猛地睁眼。
眼前是一片灰色的雾蒙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