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笑:“原本不确定,现在确定了。”
徐朦朦反应过来:“你套我话?”
“因为我知道你不会说。”梁呈抿唇,“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你都不会告诉我,看到你的时候留意到你手臂上的痕迹,猜测了一下。”
她轻哼,似乎对他套话的行为很不耻,怼他:“梁律师是打算以后和我说话就按开庭标准来?”
他微怔,继而笑出声,“徐朦朦,看来你也是冷笑话一派。”
沉默在彼此间缓缓溢出来。
大概是话题结束的仓促,徐朦朦不爱冷场,一时半会找不到合适的话题,只得绕回:“其实不疼了。”
梁呈轻“嗯”一声,“以后帮忙的前提下确定可以保护好自己再说,别让自己受伤。”
“我原以为柏奶奶只是吓唬小鹊喜。”徐朦朦瞧了眼被打的手臂,“就当时那一下疼。”
“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梁呈斟酌一番,“你打算在古侗村待多久?”
桌上的台灯因电量不足,光线骤然间昏暗,她仿若有了最好的遮蔽望向对面阳台,他应该看不清她这里的动向了吧,哪怕她撒了谎也不怕被他轻易发现。
“徐朦朦?”
手机传来他轻声的询问,她迟迟没有回复。这个问题不难回答,难的是她此刻不知道怎么回答,她能隐隐觉察出梁呈想要知道的原因,只是以目前的情况,不说太多或许相处起来更舒服些。
“啊?你说什么?”她假装没听清,“哦,我手机刚才低电量提示没听见你说的,要不明天说吧,我去给手机充个电,快关机了。”
梁呈瞥向对面,她似乎不在窗前了,“嗯,早点休息。”
挂了电话,徐朦朦没来由心虚,这是她第一次和梁呈撒谎,还是睁着眼睛说瞎话那种,心里头负罪感满满。他对她那么好,来到古侗村对她又很照顾,不管是出于什么目的,的确是挑不出错处的,仅仅是因为自己内心的纠结和不知名的情绪对他撒谎,真应了他今天说的玩笑话,狼心狗肺了。
徐朦朦捏着手机轻敲膝盖,犹犹豫豫中解锁手机找到了和梁呈刚结束通话的聊天框,点进去编辑了一段文字。
徐朦朦:【我也不确定什么时候回去。】
这是她的心里话,没有掺杂任何其他情绪。才来古侗村两个星期都不到,回去后的生活想必和从前一样,枯燥无味,重复着相同的工作,面对着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环境。这里虽没有城市繁华,却有着大城市难以复制的轻松氛围。
徐朦朦看向窗外,古侗村的月光像开了一盏小夜灯,即便关了台灯,透过窗帘斜斜进入屋内,在地板上留下微白的光影。
打完电话,人反倒不困了,徐朦朦坐在地上靠着床边,静静观赏窗外一轮明月。手机震动两下,这个点也就只能是梁呈回复的消息了。她点开看了眼,两次都猜错也是没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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