棉厂有春红大姐她们,少了陈主任不碍事。
可卫生巾厂多了陈主任,那可就是如虎添翼。
谢蓟生过来的时候,就看到阮文正在那里打电话。
脸上荡漾着笑,隔着玻璃都能听到她软绵绵的声音,“您不来的话那我真是找不到人了,您嫌弃我没去请您是吧?那行,过会儿我去找涂所长,拉着宝珍一起去请您行不行?”
“阮文……你这孩子。”
阮
文声音软软的,“那您就当心疼我成不?我实在是忙不过来了,不然也不会想着请您来帮忙。”
阮文考大学出去已经快两年了,陈主任也去过省城几次,有时候能见到,有时候见不到。
阮文是挺忙的,宝珍也说过,“整天和那个陶永安忙里忙外的,像是有做不完的实验。”
差不多大的宝珍还是老涂的心肝宝贝。
而阮文已经撑起了一片天。
而且,还庇护着一群人。
陈主任心软了下,“那我得跟厂长商量下。”
“行行行,我跟黄主任打个电话,让他帮忙做一下安排。”
国营厂的会计主任,也不能随便就离职。
有省商务厅人事厅的调令最合适。
阮文放下电话,“成……”
她缓缓转过头去,看着门外站着的人。
人还在,不是她看花了眼。
阮文忽的笑了起来。
“哟,小谢同志来了啊。”陶永安连忙去开门,顺带着把自己关在了外面。
走之前,他跟谢蓟生嘀咕了句,“可别把我给卖了。”
要是阮文知道自己跟谢蓟生联络,私通消息,还不得把他揍一顿?
谢蓟生拍了拍他的肩膀,走进了厂长办公室。
这间办公室不算大,但是却承载着国内九个研究所的希望。
这是什么样的压力?
阮文从来没说过。
似乎这话一说出口,那口气就泄了。
“怎么忽然间过来,也不说打个电话。”
阮文倒了杯热水给他,“也不说穿厚点。”
谢蓟生将人揽入怀中,把那声音闷在了自己胸口,“昨天去看姑姑了,她说等过年的时候要咱们回去,到时候一起过团圆年。”
“姑姑肯定是说要我回去,你怎么好意思把自己也带上?”阮文眼睛有些发酸。
她紧紧地抱住谢蓟生,“你怎么才忙完啊。”
工期一再耽误,耽误到最后,阮文都怕,怕极了没办法如期完成,到时候元旦那天不能投产,谢蓟生怎么跟上面交代?
直到听到广播,她才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