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蓟生这才有空去看桌上的书和图纸。
图纸下面,有两个卫生带。
不可察觉的,谢
蓟生的脸微微一红。
却又是忍不住多看了眼,有一个很是蹩脚,看着像是阮文自己做的。
一层层纱布叠起来,压得结结实实的,外围用针线缝上,针脚稀疏不齐,看着挺糟糕的。
谢蓟生能想象出阮文搞这个时,那股子纠结劲儿,她本来就不会用针线。
阮文打水回来,看谢蓟生研究自己的试验品。
她倒是没什么害羞的,“你先洗把脸,明天上午的火车吗?”
“嗯。六点那一趟。”
冷水沃面,谢蓟生觉得一阵舒坦,这段时间在丛林里来去,饶是他有过这方面的经验,也是吃了些苦头。
“我再去打盆水,你洗下头。”
一盆清水见了泥沙,阮文知道不能指望前线作战的人见天的洗澡,条件不允许。
现在有时间,好好收拾下。
谢蓟生明天还要回首都汇报情况,向谁汇报呢?
是他的那个汪叔,还是其他人?
总之,都要收拾下。
她端着那盆水出去,走到盥洗室门口时,忽然间听到了男人的声音。
那真真切切是男人的笑声,阮文没有听错。
这边宿舍里就一个亮着灯。
重新打了一盆水,阮文迅速地回了去。
这种事情并不稀奇,不然郭安娜怎么有了孩子?
谢蓟生的头发多又硬,都有些扎手。
阮文把自己的洗头膏抹上去,觉得小谢同志这会儿香喷喷的过分。
“你这样明天去首都,会不会被人笑话?”
谢蓟生拿了条毛巾擦头发,“随他们去。”
女孩子的手软软的,帮他按摩头皮的时候,谢蓟生前所未有的放松,可惜这样的时刻太过于短暂。
也因为短暂,而显得如此的美好,足够他在未来很长一段时间内回味。
毕竟他只有这一晚上的时间,接下来几个月,怕都是要在南边窝着了。
谢蓟生原本该坐明天那趟车,直达北京。
但是他提前了一天,频繁换乘,这才挤出了一晚上的时间,能够跟阮文说说话。
地上铺了张凉席,即便是条件简陋却也比他晚上睡在丛林里强。
“南方天气多雨,而且那边是丛林,当年诸葛亮七擒七纵这才降服孟获,要是真打起来,咱们的士兵会不会很吃亏?”
谢蓟
生枕着双手,“就算打起来,集结的应该是边防军,有着作战经验。”
“可战场上免不了牺牲死亡,一个人背后是一个家庭甚至更多。”阮文神色黯淡,“我知道有些仗必须打,可是真的经历其中,就只剩下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