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常不怎么上网冲浪的何夕不太懂,但觉得有点儿厉害。
而距离烟城上千公里的另一个城市,某个华丽丽的私人别墅里,三十岁左右的青年男人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里,耳朵山挂着蓝牙耳机,手里捧着手机正在看直播。上一秒他还是满面洋洋得意的表情,下一秒突然阴沉下来。
看着飞快刷过的直播见评论,他又不由嗤笑一声,心想也就是这帮无知的蠢蛋才会被这种不入流的小把戏哄骗,像他这种懂行的一眼就能看出这个什么何大师是个骗子了。
想到这儿他又淡定下来,戳着手机屏幕发上去了一条评论——
【知名神棍】:什么都能算?
何夕自信点头:“只要你敢问,不过直播是公开的,我先说免责声明,如果不是能对外公布的事情还请各位网友不要公开提问,不然秘密暴露我是不负责的。”
青年男人又笑了一声,仿佛在嘲笑何夕的自不量力,随后以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发出了自己的问题:【不如请大师先算算我现在身处何地吧。】
他没有提供任何信息线索,也没有提供自己的生辰八字,甚至不曾提及自己的姓名,所以他笃定对方什么都算不出来,这根本不是人间术士能够做到的。
本以为她就算是编也需要一些时间组织语言,谁知何夕只是闭了闭眼,当即缓缓开口:“这位神棍网友在烟城往西大概千米左右的繁华都市,那个地方最近可能旅游业开展比较优秀,逢年过节都有不少外来游客涌入,很有历史文化气息,再稍加推测的话,我猜,是安城吧。”
她说的不是疑问句,而是个陈述肯定句,根本就没有给自己留一条测算出错的后路。
却是身在安城的神棍网友愣了,表情错愕,实在不理解人为什么能做到这些。
在他看来,这世上能做到这些的只有阴玄道长一人,而阴玄道长却也并不是普通人,而是伟大的永生神的信使化身。
“薛少可是有什么迷茫之事?”一个穿青灰色长衫的男青年走了进来,他手上拿着把芭蕉扇,端得一副高深莫测的气质。
“太清先生。”薛龙正独自憋屈,没想到太清先生会这么晚过来客厅找他,立马放下手机恭恭敬敬起身询问,“先生找我有事?”
太清淡淡一笑:“倒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就是师父他老人家让我转告你,明天竞标的那块儿地皮定然会是薛家的。”
薛龙已经一连几天为这事发愁了,薛家如今早已比不得曾经的辉煌,父亲的手段向来软弱,自从他接手了董事长职位后,薛家就开始变得畏畏缩缩起来,薛龙与父亲的行商之道不同,他认为有机会就要迅速抓住,没有机会也要创造机会去抓住,而不是像薛父那样畏首畏尾,大半辈子都踟蹰不前,把薛家都带废了。
若是旁人与他说还未开始的竞标已经是定数他必然是不会信的,但若说这话的人是太清先生,而让他代为转达消息的就是阴玄道长,那他就不得不信了,这无异于是给他吃了颗定心丸儿。
一时间他也没闲情逸致去“考”那个何大师了,送别了太清先生之后他就回了书房,又给手下的人重新确定了一下明日竞标的细节。
而他不知道,何夕不仅算出了他身处何地,还算出了他将要靠着阴阳术数作弊拿下一块儿地皮的事儿。
倒不是何夕可以去挖别人的隐私,只是她推测那位网友所在地的时候需要“看”对方的命理,就是在看对方命理的时候,她“看”到了对方身上有术法的痕迹。
人间之事本就多有不公,偏偏有人还要用借来的力量作弊,只是大多数人只能看到眼前的利益,却不曾想到有借就有还,作弊拿到的东西不一定是好的。
她没打算插手这件事,回过神来发现屏幕上的评论又不知道已经刷了几百条了,大概就是说那位神棍网友跑没影了,估计是被何夕猜中了怕暴露更多,所以不敢再继续考别人了。
于是何夕又从评论区选出了一名幸运网友:“最后一个,【阳光开朗大男孩】吧。”
这位阳光开朗的网友为了被主播抽到不知道发了多少条评论,打字都快把手指给打抽筋了,好在功夫不负有心人。
【阳光开朗大男孩】:大师,我不是有问题要问,我是想请您来我们村子这边看一看,最近我们村子不知道怎么了,突然跑来一堆狐狸,村里养的家禽全都遭了殃,不仅如此,庄稼也被祸害了,再这样下去,村民们今年的收成怕是要减半啊!
狐狸?
何夕想了想,把这桩事记下来,轻声道:“等下你发私信私聊吧。”
现在已经是十一点了,直播也进入到尾声,后面有一位网友提出现在网上大众占卜很火,问何夕能不能也搞一个,作为最后的福利,这样也算是雨露均沾了。
其实何夕的能力是不适合做大众占卜的,因为其他人占卜大多是由道具辅助去接收信息,接收到多少就说多少。而她是靠混沌之力沟通天地,那一瞬间她会接收到关于所有人的全部信息,过于杂乱难以梳理,且对她来说是种极大的消耗。
不过她还是答应了,只不过换了种方式。
她从吧台下面拿出她的签儿桶出来晃了晃:“就用这个吧。”
紧接着她迅速调了三杯色彩不一的酒,分别用不同的酒杯盛装:“以这三杯酒作为参照物,想象一个具体的问题,比如能否上岸,再比如未来工作是否顺利等等,然后凭你们各自的直觉各选一组,半分钟后开始摇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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