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爸爸死后,奶奶就天天骂妈妈是扫把星,连带着不愿认他这个孙子。
此后,体弱的母亲和年幼的儿子,彼此相依为命。
到了九岁那年,情况似乎有了好转,母亲改嫁给了县城里的一位鳏夫,对方是纺织厂的工人。
住进了楼层房里,李恪才知道,茅房原来也可以干干净净没有味道。
有了县城的户口,继父又是纺织厂的正式员工,李恪踏进了纺织厂附属小学,成为了一名三年级的小学生。
母亲和他为了崭新的生活而高兴,开始期盼着未来。
一年后,母亲还没有怀上孩子,而开始态度很好的继父,开始和母亲有了争吵。
周六的雨夜,雷声轰鸣。
中午继父又因为孩子的事,和母亲大吵一架,随后摔门而去,晚饭也没有回来吃。
晚上八点,家里的门被敲得叮咣大响,开门才知道是继父和工友去喝酒,已经酩酊大醉,工友把人给送了回来。
李恪还在他那间小小的卧室里,写着今天的数学作业。忽然,门外传来了碗落地摔碎的声音。
紧接着,是继父高声骂着脏话,而母亲小声的制止着她。
没多久,李恪听到了母亲的惨叫声,跑出客厅一看,摔倒在地母亲额头破了,而继父手中的擀面棍上带着血。
那一刻,愤怒的李恪立刻拎起了板凳,想要为母亲讨个公道。
母亲的制止声并未喝停李恪,尽管拎着板凳的手隐隐发颤,但他继续往继父身上招呼。
而酒醉的继父,看着十岁还瘦瘦小小的李恪,轻而易举的夺下了他手中的板凳。
出口的话嘲笑十足:“毛都没长齐的小娃,还想对老子动手。”
随后继父拿起一旁的皮带,反手压制住李恪。
母亲见状想要拉扯住继父,却反被抽了一皮带。而被两人反抗激怒的继父,将两人捆绑到一处开始挥动皮带。
窗外雷声轰鸣,屋里不断响动着皮带挥起挥落的声音。
这场暴虐,持续了整整两个多小时。继父停下来,不是因为他良心发现,而是醉酒过后又施虐,已经没了力气。
等继父摔门回房,客厅的母子俩已经奄奄一息。
母亲看着闭紧的房门,咬牙给儿子解绑。松了绑后两人回了李恪的房间。
母亲找出了家里仅剩的一点铁打损伤药,准备给李恪上药。
等把李恪的衣服拉上去后,母亲流着眼泪,抽噎着。隔壁房间想起了继父的嘟囔声,母亲不敢再弄出声响来。
见儿子咬着牙强忍着痛不吭声,当母亲的心里跟刓肉一样疼。
等擦完药,母亲搂着儿子,小声劝说道:“以后他打我,你就躲起来知道吗,千万别出去。”
那个年代的女人,从生下来被灌输的念头就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离婚的很少很少。
而从农村来的母亲,更是没有想过要逃离,而是选择隐忍。
十岁的李恪想,终有一天他要让这个施暴的男人,付出百倍千倍的代价。
家暴的事有了开端,此后继父总会接着各种理由,向着他母亲挥落起他的皮带。
若是李恪想上前阻止,换来的就是两人一起挨打。
后来母亲才从别人口中得知,继父的前一任妻子,就是被活活打死的。
施暴持续了整整两年,他和母亲整日里提心吊胆。
终于在一个夏日夜晚,继父和工友喝醉酒后,回来的途中摔进了护城河里,等被人发现时尸体已经泡大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