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放手了。”苏凭渊冒出句话,又喝了口手边的乌龙茶。
“既然目标明确,你还愁什么,追啊。”
“她未必。”苏凭渊停顿了几秒,“我说不好。”
“搞心理学的都这么磨叽吗,你是不是读书读傻了。”苏夺话糙理不糙,“你得让她知道你的心意,别绕圈子,别搞什么行为分析啊心理暗示的,又劳神又没用。简单,直白,懂吗?”
道理都懂,但实践起来顾虑重重。
“说了这么多,你能告诉我发生什么了吗?”苏夺拍着他的肩,不客气道,“你赶紧说啊,一会儿我还得上台。”
苏凭渊自嘲一笑,到底还是把前因后果说了。
“就这事?买张票把她追回来不就好了。”苏夺一脸不可思议。
“买了。”
“那你还有救。”苏夺略欣慰,转而又说,“不对啊,小月也不是出尔反尔的人,你确定她那么狠心?”
“不是狠心,是……”
是对他太有分寸。
“喂,这事会不会你弄错了想太多,说不定她已经在家等你了,你要不要先回家确认下。”
见他继续闷着,苏夺又说:“与其想破脑袋,不如马上验证啊。”
苏凭渊推开他的手,猛得起身。
“走了。”
苏夺看着他快速离去的背影,托着下巴道:“哎,来酒吧不喝酒喝什么乌龙茶。烦恼一大堆偏找我这个街头卖艺的倾诉,到底是谁搞心理学啊,下次我可要收费咯。”
一旁的酒保探过头:“苏哥辛苦,喝点什么?”
苏夺瞥了眼桌上空杯,笑了声:“乌龙茶吧,让我也尝尝为情所困的滋味。”
是夜,苏凭渊回到卧室时,楚阮月已经乖乖躺在被窝里安睡了。经历了失落、不安、茫然、焦虑、惊讶与不忍,一颗心终于能落地。
他打开手机,退了机票,再躺到她身边。
回来见到她的一瞬间,他完全演绎了什么叫做失而复得的欣喜。
想抱着她,于是张开双臂。
想亲吻她,于是忘了忍耐。
可最后还是把她弄哭了。
是他忘乎所以,忘了给她分寸,被讨厌也是活该。
现在,她近在眼前,说不碰却难耐心动。
挣扎了片刻,他只得转身去。
“苏……凭渊……”
背后断断续续喊他的名字。她还没睡,为什么。
“能不能牵你的手。”她声音微弱,却还是好听,“就只牵手。”
可怜兮兮的语气,他怎能不心软。
腾出左手,向后递去。
掌心随即多了温度,攀着他的虎口轻轻握住。
“谢谢。”她不忘礼貌道谢,“晚安。”
许久之后,苏凭渊才回握住手心的柔软,确认她真的睡着后,才慢慢转身。
牵手能让她安心入眠,他知道,一直都知道。
“晚安。”他低头亲了下她的手背。
这应该不算碰,只是道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