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挽沁咄咄逼人:“你妈什么样的,你又了解多少。想用孩子得到甚至留住婚姻,这也太可笑了。爸对你们也算是有情有义了,等到你妈过世之后才给了我妈一个交代,可我和我妈那么多年失去的又问谁去要,难不成问一个死人要吗?”
楚阮月到底没忍住情绪,脑子一热就上前甩了她一巴掌。
“你想讲疯话,我管不了,但你要是诋毁我妈,就不只这一巴掌了!”
“你才是发疯吧!”楚挽沁未料到变成这样,气得要还手,但楚阮月先一步握住她的手。
“一直以来发疯的人不是你吗。我家的事轮不到你来指指点点。”楚阮月已经恢复镇定,狠狠甩开她的手,又给了凌厉目光,“我妈是什么样的人我最清楚,她重情重义从不为难别人,更不至于做出轻贱自己的事。爸不珍惜我妈是事实,你愿意自我美化是你的事,别无中生有描黑我妈,这种做法相当低级。”
这通数落怼了楚挽沁说不出话,只剩下一脸气急败坏。
楚阮月仍不舒心,再补充道:“遗物我会亲自拿回来,真相我也会亲自问清楚,你就别争着当跳梁小丑了,真的很难看。”
“你……”看来楚挽沁今天是没办法保持优雅了,上前拉扯道,“你说谁难看了!”
“相由心生,我实话实说而已。”楚阮月用力推开她,“从今年起,元宵饭就免了吧,毕竟我妈生前最讨厌说闲话的人,再和你坐同一桌,我都觉得膈应。”
吐出心中不快后,楚阮月飞快走出房间,趁楚挽沁大发脾气之前,远离这个令人糟心的地方。
她几乎是跑下楼的,但绝非狼狈而逃。这一次,不是这个家不欢迎她,而是她压根看不上这地方;不是被这个家先抛弃,而是她主动选择摧毁一切。
苏凭渊还在原地等着,她急切上前,给了他一个归来的拥抱。
“阮月,真的没事吗?”
离开那么久,他当然是很担心。楚阮月深知这一点,也坦白作答。
“我没忍住,和楚挽沁吵了一架,但我不觉得过分。”
苏凭渊完全不显得意外,追问了句:“吵赢了吗?”
“当然,我怎么可能输!”楚阮月急急回答。
“好。”苏凭渊欣然接受,也用一个拥抱安抚她的情绪,“我刚才也和芮姨聊了几句,今天这顿饭怕是吃不成了。”
楚阮月仰脸看他:“那我们还挺默契的,我也不想吃这种饭。”
“我们回花清别院,给你妈多挂几盏灯,红烧鲫鱼我亲自下厨做。”
他及时而至的诉情,轻易扫去了她心中所有委屈,不管是多挂几盏灯还是亲自下厨,只要有他陪着,一切都会好起来。
“你怎么总能给我恰到好处的安慰?”楚阮月一时感慨。
“因为我了解你。”苏凭渊摸了摸她的头,“走吧,我们回家。”
“好,回家。”楚阮月点头,“再不走,倒是真怕有些人会失控。”
正说着,楼上已经传来急匆匆的脚步声,听起来是楚挽沁无疑。
“看来不只是吵赢了。”苏凭渊居然还有心情开玩笑。
楚阮月连忙拉着他走,边走还边说:“我可不想在你面前丢掉形象。”
“那属于合理输出,丝毫不影响你在我心里的形象。”
楚阮月会意:“我知道,今天日子特殊,你是想哄我开心。”
“那你心情有没有好一点?”苏凭渊追问。
楚阮月故意道:“你再多哄几句试试?”
“乐意之至。”苏凭渊完全配合,跟着她走出楚家,“讲多少句我都可以。”
[苏老师来了]
回花清别院的路上,阮月把在楚家发生的经过原原本本告诉了苏凭渊。
她与楚挽沁发生争吵的原因并不复杂,但与此前不同的是,浮于表面的纠葛并非全部,而是带出了根深蒂固的矛盾。正是这隐藏多年的矛盾,揭示了楚沣对两个女儿态度鲜明的真正原因。
然而,这些原因并非最后的真相,他有必要帮助阮月进一步证实。
当晚的元宵饭吃得热闹,有了爷爷奶奶和爸妈的关心,阮月也少了感怀过去的伤情,整个人开朗许多。
苏凭渊欣慰的同时却又生出犹豫,他还有更要紧的事没讲,只怕开了口会影响了她的好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