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宁一激灵,连连退了两步。
萧松烈的身形她不熟悉,声音却是无比耳熟的。
想到两人只隔着一扇门,近得仿佛能听见他的呼吸,戈宁慌得手脚无处安放,瓦檐下走来走去。
他怎么这么闲,才隔了几日又寻了来。
若有大哥在,她尚可开门迎进来,回头推给大哥招待便是。
偏挑了今日,大哥出门去,戈宁一人面对萧松烈,属实为难她了。
门里,戈宁心绪翻涌,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只沉默着。
门外,萧松烈同样踌躇不定,他摸不准戈宁的心思,但隐约觉察出她在躲着他,即便有许多话,萧松烈也不得不克制住,生怕冒犯唐突了她。
况且,人来人往的街巷,邻里若有似无的瞥来目光,也不容许他做什么出格的事。
萧松烈清清嗓子,一本正经的说:“听说戈兄住在此处,今日得空特来拜访。”
戈宁闻言没有立即应声,心里思索该如何回话,隔壁要出门的房东太太正好听见萧松烈的话。
她一边锁门一边好心的指引:“家里没人,一大早出去了。你改日再来吧。”
萧松烈看了看大门,欲言又止。
房东太太热心开口:“不如你留个话,等这家人回来了我帮你传一下。”
萧松烈此行目的并非戈安,于是一句“多谢婶子好意”便委婉拒绝了。
房东太太讪笑一下,挎着篮子向东坊门走,走几步又防备的回头看一眼,这一看,房东太太忽觉此人面容与萧大将军有几分相似。
“小小建安坊,怎么和大将军扯上了,想也不可能。唉,眼睛不中用了啊。”
嘟囔一句,房东太太摇头离去。
萧松烈仍旧伫立门前,耐心十足。
戈宁莫名的心跳加剧,她紧咬唇瓣缩在门后的阴影里,好似这般萧松烈便无法知晓她在家里。
她想逃的,但已无处可逃。
约摸过去了半盏茶的时间,萧松烈久等不到戈宁开口,心中已然确信,戈宁当真是在躲他。
有什么好躲,莫非怕他?
想起在方家老宅,戈宁不敢正眼看他,与他说话时声音怯怯,似乎确实是怕的。
亦或是他哪里做错惹戈宁生厌,这才不愿搭理他?
回忆一番,萧松烈有些不确定了。
冒充方大勇哄骗戈宁进京确是他的错,出于善意也好恶意也罢,欺骗是实打实的存在。
戈宁是否真切感受到了他的善意他不得而知,但期间的“误会”她必定有所介怀。
又等了十几息,戈宁像是打定主意不肯说话,萧松烈想为自己解释,却苦于找不到合适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