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宁心惊胆战之余,又觉得这般情景似曾相识。
萧松烈环顾四周,空无一人,阴翳异常,刚好适合他反击。
如此想着,萧松烈纵身一跃,踏着树枝飞上树冠中央,这里浓荫蔽日,枝叶密密丛丛,藏身足以。
寻了一处粗壮歪斜的主枝,萧松烈放下戈宁,牵着她的手扶住身侧的树枝。
萧松烈:“坐在这里等着,我很快回来。”
[待在这里,哪也不许去]
脑海里的声音与耳边的声音意外重叠,戈宁怔愣了一瞬。
这是……
萧松烈见她神情恍惚,以为是吓着了,轻声安慰:“不过是乌合之众,我会速战速决。”
戈宁闻言身子一颤,太熟悉了,他说得每句话好似在哪听过。
难道是上次刺杀?一定是,当时是什么光景来着?
戈宁忘却了自己身处险境之中,大脑失控一般,拼命寻找丢失的记忆。
灵堂、葬礼、方氏族人、哭泣的嫂嫂……零碎画面渐渐拼凑出一段故事。
戈宁不仅脑袋疼,心也在发慌,她一手环住树干,一手拽住萧松烈的衣摆,寻求一丝安慰。
萧松烈察觉到衣摆被拉扯,顿了顿,侧身回望。
戈宁俏脸惨白,杏眸瞪得滚圆,再细瞧,瞳孔震颤,惊惧之中夹杂着迷惘。
萧松烈耐心十足,“别怕,摔下来我会接住你。”
戈宁方才意识到,她正坐在半空中,脚下踩的是林间风。
他不说倒罢了,如此一说她更怕了,霎时挣脱了凌乱思绪,转而注意眼前。
眼看着刺客追上来,萧松烈快速叮嘱一句“坐稳了”而后轻飘飘落地。
黑衣刺客紧追不舍,自是清楚萧松烈有无接应,待发现被他护住的女人不见踪影,下意识睃巡四周。
长刀拄地,萧松烈轻按刀柄,傲然而立,不屑眼神划过他们的咽喉、眉心、头颅。
萧松烈淡声说:“一起上?”
黑衣刺客顿时顾不得那女人哪去了,挑起兵刃冲上去。
萧松烈挥舞长刀,刀刀势大力沉。
戈宁躲在树冠里,耳边是飒飒风声,枝桠间碰撞轻摇,竟也吵得厉害,她抱紧树干微微俯身,想尽法子分辨众多声音判断战况。
铿锵是兵刃相撞,闷响是刀身击打刺客,惨叫声陌生,不是夫君的。
五个、三个、两个……倒下的刺客越来越多,树下的打斗呈现一边倒之势,戈宁虽听得不真切,但知道夫君平安,心下放松。
恰在这时,细微破风声接连传来,是朝着她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