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宁无法感知他复杂烦躁的心绪,沉醉在这一刻的静谧中。
良久,她忽然想起什么,心生愁绪。
“今天的事,大将军那里……”戈宁措辞片刻,找不到合适的下半句,道:“是不是让你为难了?”
停顿几息,戈宁委屈开口:“是他们欺负人,先污蔑我,我、我只是反驳了几句。”
戈宁想来想去,只有自己最倒霉,萧氏族人毫发无伤,萧大将军如何都不该迁怒她,与她计较。
萧松烈犹豫一会,抬手轻抚两下戈宁的后脑勺,“不会,你做得很好,委屈你了。”
戈宁还是不放心,开口欲言时,屋外传来一阵谈话声,由远及近。
她面颊一红,忙直起身子,与他保持些许距离。
戈宁推了推他胳膊,小声催促:“你快去看看,是谁来了。”
萧松烈如释重负,低声回应一句,大步走到门边。
吱呀一声,房门洞口。
屋外,成大捧着一根荆条,数次想要突破卫嘉言的阻拦。
他往左,卫嘉言跟着向左围拦,他向右,卫嘉言转身跳到右边拦截。
“嗷!”
萧松烈疾步走近,抬脚踹去。
卫嘉言捂着屁股跳开,神色迷茫,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可怜巴巴的喊道:“义父……”
“你这小子……”成大嗤了一声,绕到萧松烈跟前,奉上荆条,“大将军,您要的荆条找来了。”
卫嘉言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义父,您还真要负荆请罪啊。”
萧松烈瞪了他一眼,偏头对成大道:“扔了吧。”
时机不对,这荆条暂时是用不上了。
成大懵了一下,应声,转身带着荆条离开。
卫嘉言挠挠头,凑上去问:“义父,婶婶那里……”
萧松烈斜瞥向脑子缺根筋的义子,“兵书抄到哪里了?”
卫嘉言浑身一凛,“我去看看婶婶。”
然后,快步逃走。
萧松烈仰头望了望天,深深吸气,叹息,念珠在他手中快速捻动,哗哗响。
管事嬷嬷走进正院时,只看到萧松烈负手而立,眸色深沉,不知道在思索什么。
她加重脚步声,未能走近,萧松烈已然回神,转身看她。
“大将军,老夫人请您去一趟,是关于方夫人的事。”
萧松烈颔首,问道:“他们呢?”
管事嬷嬷:“老夫人派人轰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