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客程:“你还会调酒?”
许久平静道:“忙的时候会来帮忙,会一点简单的。”
陈最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她。从她进门,说第一句话起,他就认出了她的声音,只是黑暗中看不清她的面容。此刻终于有机会,近距离看她。她穿了一条苎麻裙,棉麻质地,在昏暗中如同层叠的花瓣,锁骨和手腕处的肌肤露着,在烛光的映衬下泛着细腻的光泽。她似乎察觉到自己的视线,目光一直停在吧台的器皿上,酒杯晶莹剔透的光折射在她眼底,睫毛微微颤动。
“有什么推荐?”陈最似是不经意地问。
许久指了指两款酒,后面都带有一个暗红色的皇冠标志,表示卖得很好。
“就这个吧。”他没怎么思考,很快做了决定。
她拿出两个个玻璃杯,熟练地用量酒杯依次注入不同颜色的液体,用一根细长的调酒匙搅了搅,插入吸管。
黄客程喝了一口,评价:“有点涩。”
许久解释:“放了豆蔻和香茅草,是会有点。”
给陈最的是一杯暗紫色的澄澈液体,绵密的白色泡沫上放了一片薄荷。他端起酒杯喝了口,像是察觉到什么,抬眸看了她一眼。
“怎么了?”黄客程察觉到他的神色变化,“不好喝?”
陈最摇了摇头。
黄客程狐疑地看了他一眼,伸手去够他的酒:“我尝尝。”
陈最盖住了杯口,眼神中带着一丝似有若无的警告。
黄客程撇了撇嘴:“还护上食了。”
许久像没有注意到两人之间的互动,安静地擦拭着玻璃杯。
夜色渐渐深了,两个大男人也不好让她干等着,三下五除二喝空了酒,三人在新红泥门口告别。
“替我们谢谢老板娘的酒。”黄客程说,“回头请你们吃饭,老徐家的雷达网带鱼做的很不错。”
“让陈最下海。”他似笑非笑地看着陈最,又补充了一句。
许久:“不客气。”
目送着她的身影消失在转角,黄客程收回视线:“你今晚怎么回事?”
陈最瞥了他一眼,兀自往前走:“什么怎么回事?”
黄客程追上去:“一听我要过来非跟着,见着人家了又不说话,没看我拼命在给你制造机会啊。”
陈最面色不虞。
黄客程追问:“哎,你给我交个底,进展到哪一步了?”
哪一步?
陈最忽然起那天在码头时,许久下意识的否认,有些自嘲地笑了下。
“她说不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