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看见方衍微微松了口气的神情时,陈斯愚深刻觉得自己的找补是对的,他看向趴在对方怀里的陈皮,主动换了个话题:
“那我就把它留在这了?”
“行,”方衍顺手挠了挠胖狸花的下巴,“我的手的确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他说完,定定地看着陈斯愚,在短暂的相顾无言中问:“你今天忙完了?”
“差不多吧,”陈斯愚语气轻松,“就差点收尾的工作,至少没前两天忙。”
方衍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还是得好好休息,”他说,“你的脸色有点差。”
“也还好吧,”陈斯愚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眼睛,“过两天休个假好好睡一觉,对了,你周末要营业吗?”
“不用,”方衍语含笑意,“我今年的计划就是好好休假。”
陈斯愚靠在门边,抱着手笑道:“差点忘了,方老板可是有名的大裁缝,从来都不缺生意。”
这话的语气不像是陈斯愚会说出口的话,方衍稍微想了想就明白是谁会说的话,挑着眉尾问:“郑熙跟你说的?”
“跟他闲聊的时候提起过两句。”
事实是陈斯愚自己出去好奇跑去问郑熙的,而郑熙这人对好兄弟向来知无不言,差点把方衍小学一年级在教室尿裤子的事迹都说出来。
方衍也不意外,只是淡淡解释:“不是什么大裁缝,就是点家传手艺,干了那么多年积累了点小客户而已。”
陈斯愚才不信,那天在学校里碰到的那位夫人激动得像是碰上了什么国宝大师,以至于他现在甚至觉得方衍出现在新闻联播上都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照他来看,方衍这满店的旗袍已经能算是艺术品。
方衍要是知道他的想法定然是会否认的——他自知有几斤几两,如今的手艺根本称不上顶尖,要是方女士来突击检查,绝对会把他骂得狗血淋头。
因此他转而主动问道:“周末怎么了?”
“春游。”
陈斯愚慢悠悠地吐出这个词,又补充道:“天气预报说过两天有太阳,这是我在柳城过的第一个春天,所以想出去走走,有兴趣当一下我的导游吗?”
“如果不下雨的话,”方衍说,“你想去哪里?”
“暂时还没想好。”
陈斯愚其实也是一时兴起,大概是聊天这个同样一时兴起的借口即将无法使用,从而让他想起了早晨偶然打开的天气预报和老黄历。
周末天晴,宜出行。
他在短暂的停顿后又说:“大概,爬爬山,晒晒太阳,或者去什么地方野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