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一苒看着沈确牵上马,登时傻眼,她这十厘米的小短腿可跑不过一米多高的大长腿,况且她也不认识去州衙的路……
只能靠狗鼻子了!
邢一苒跑得飞快,在沈确上马之前蹭到了他的腿,记住了他的味道,不过因为撞得太用力,她一时没站稳,跌到了地上。
沈确被吓一跳,他幼时被狗误伤,至今都有些惧怕。他本能地远离,长腿横跨上马,快鞭扬长而去。
邢一苒极速翻了起来,跟在后面全力奔跑。
她跑得气喘吁吁,心脏像要爆炸,可那抹气味还是渐渐消失在了空气中。
不行。
这样下去,还没追上沈少卿,她就要被自己作死了。
邢一苒左右张望,见着了一辆赶路的马车,并十分幸运地同沈少卿一方向。她当即停下,猛换口气,然后一个冲刺跳跃,弹上了那辆马车。
车厢被撞得摇晃两下,里面的人惊呼,“张叔,怎么回事?”
车夫也感受到了撞击颠簸,心下虽奇怪,但口上还是敷衍安抚,“郎君无事,不过是磕碰到了一块石子。”
邢一苒在车厢后,用爪子死死地勾住车架和车帘,这才没让自己在途中摔下去。
沈确在城门口下了马,城内不能纵马,他便牵着马慢慢前行,而邢一苒的马车也在不久后抵达了城门,她跳下车,随便活动了一下四肢,就继续寻着沈确的气味跑去。
“娘亲,你看,狗儿。”
“别闹,那小狗穿着衣裳,想必是贵人的爱宠,万万不要伤着它了。”
“六子,那有条狗!穿的是毛衫呢,脱下来指不定能买上价钱。”
“好久没吃肉了,不知这狗……”
邢一苒听得心惊肉跳,做人时险象环生,没想到做狗也如此危机四伏,她加快了步伐,终于找到了沈确落脚的地方。
沈确来到了州衙,他本是省亲才回的金城,没想到第二天就遇上了纵火案,被害人是他的姨母一家,于公于私,他都要参与其中清查,更何况,此事或与表姐徐华瑛有关。
沈确前脚刚进州衙大门,邢一苒后脚就赶上了,她望着森严的黑木大门,知道自己不可能就这样大摇大摆地进去,便绕着州衙墙角走,试图找到狗洞。
狗洞没找到,倒是让她发现了一个小洞。邢一苒试了一下,恰好能钻进一个狗头,她用爪子刨土,准备刨出一个狗洞。
累死了。
谁说当可爱的猫猫狗狗一点也不累的,她现在就要累死了。
好不容易把洞挖大,邢一苒飞速钻进去,开始努着鼻子到处嗅。
这个味道好熟悉,在哪闻过?
这不是她72h超强留香洗衣液的味道嘛!还带了一点焦烟味,看来她原本的身体就在这里。
邢一苒顺着气味跑到了一间厢房,只见大门敞开,里面有人说话。她如今听力超强,毫不费劲地就听完了全程。
沈确:“大夫,她大概什么时候能醒?”
“这位娘子中毒颇深,看毒量,本该气绝身亡,可如今她脉搏微弱,似断非断,也许会醒过来,也许永远也醒不过来了。”
邢一苒听完,行动比思考先一步,忽地冲进了厢房,踩着大夫的药箱跳上了床。
只见她原本的身体正安静地躺在床上,虽还穿着恐龙睡衣,但脸和手都被仔细擦拭干净。
邢一苒瞪大了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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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那白皙的脑门上,怎么会漂浮着一个红色的破案倒计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