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殊果然是很有天赋的孩子啊。”教皇意味深长地笑了笑,他的确十分年轻,看起来似乎只有二十岁,整个人却透着一股子的神圣劲,让人看着便想要放下警戒,想与他亲近。真是,十分让人恶心的亲切感,但对他似乎没用,如果不是楚辞给他做了什么手脚,那么就是他自己免疫。温舒然在嘴上附和了两声。“你可以和我待在一起。”最后,教皇开口邀请他,“这里会是比教堂还要安全的堡垒。”——他真的十分有亲和感。“感谢您的好意。”温舒然假笑着拒绝,“但是我需要回去安抚一下身为魔种的圣子殿下,好让他站在我们这边。”“那就辛苦你了。”这句话为他们的谈话划上了句号,温舒然又婉拒了对方邀请他留下来进餐的提议,便跟着楚辞回神殿了。然后,在马车都还没停下的时候,一位神父便匆匆跑到了跟前,大滴大滴的汗水顺着脸颊滑落,一副慌乱的模样,见到楚辞之后,还在胸前画了个十字,宛如见到了救世主一般。楚辞看他这样,也知道出事了,将本打算说出口的训斥咽了回去,开口询问,“怎么了?”温舒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圣子!那个……圣子……不对,在您们不在的时候,那个魔种挑衅了楚文殊大人,并对大人动手,起了冲突打起来了,然后……”温舒然:很好,预感成真。楚辞并没有听完,他嘴里吐出了一个奇怪的音节之后,便立刻消失在了马车上,不用想都知道对方现在肯定已经到现场了。“……然后在各位大人的努力下,总算制服那个魔种了。”对着已经消失的楚辞的方向,神父吐出了后半句话,而后在注意到了温舒然的视线之后,看了过去。“……”神父不知道为何,总有点心虚。要说对于温舒然的话和身份他是信还是不信,他自己也不清楚,只是,如果温舒然没有说出郑啸途是圣子的话,那么,他一定会信,毕竟对方说他们会做梦的事成真了,就连大祭司大人也没再说什么。“你说,是那位魔种先生先进行的挑衅、动的手?”温舒然笑眯眯地看着他。“……是。”神父硬着头皮吐出了这个字。“神说,我的羔羊当诚实,当那张嘴吐出谎言,就应受到惩罚。”温舒然拖长了尾音,明明是温和的表情,但吐出的话语,却已经让对方脸色都白了,“你觉得呢?”神父低着头,连肩膀都有些发颤。温舒然自然是没有得到回答的,他也没打算得到回复——郑啸途会在他嘱咐了之后主动滋事?先不说是不是真的主动滋事,光是郑啸途主动挑衅这一点,便绝不可能。他的主角,绝不是那种会主动挑衅他人的存在。温舒然一边想着待会看到的情景、揣测着待会发生的状况、考虑着自己待会该说些什么,一边朝神殿内赶去。等他到现场的时候,看到的便是本该是庭院的部位变成了废墟,脏乱不堪,一看便知道此处发生了一场规模不小的战斗。而郑啸途也已经被绑起来了。温舒然看了一眼一脸冷漠、实际暗藏怒火的楚辞,又看了一眼站在周围全身脏兮兮破破烂烂地圣子圣女和神职员们,最后把视线停在好端端站在包围圈中,损坏了衣物被绑起来的郑啸途身上。很好。温舒然努力维持着笑脸,大脑却感到了疼痛,名为生气的情绪像是被点燃的火把,灼烧着他那名叫平常心的线。视线和郑啸途对上,温舒然清楚地捕捉到了对方眼中一闪而过的慌乱,眉头皱得更紧了。“我能请问一下,这是怎么回一事吗?”温舒然弯着眉眼扫视着众人。“楚文殊。”楚辞的声音在温舒然之后响起,如果细看,便能发现他手背的青筋已经鼓起,就连身周围的冷气也大了不少。“……是,祭司大人。”楚文殊抿了抿嘴唇,面上也现出了懊恼的神色,明明长得像是标准模板的霸道总裁,此时却像是被尊敬的人训斥的坏孩子,显得十分的乖顺,“之前我曾写信给您禀报过遇见他的事。”楚辞扬了扬下巴,示意他继续。“当时便发现他很强,但是状态明显不好。”温舒然有些小心虚——当初为了让楚文殊一伙虐一发兔兔,他让自家主角五天都没合眼,无时无刻不在警惕。“之后给他逃了,就想有朝一日再较量一番,然后……”楚文殊说到这,声音也愈发的小了下去,看上去十分不安。温舒然:……恩,的确……是他给楚文殊的心理描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