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啸途的“放开”没能喊完,温舒然的手才刚刚松开他的衣服,他看到温舒然因为他推的力气太大而露出了难受的神情,他看到温舒然看着他的眼神含着疑惑,然后,他看到自己的手和温舒然一起,被脚下腾起的魔法阵吞噬。在郑啸途眼中,这一瞬就像是被放慢了一般持续了很久,久到他看到了温舒然在消失的那一刻所露出的惊恐。但事实上,这一切都只发生在一瞬间,魔法阵在分成两个后,脚下的那一个就迅速往上腾去,眨眼间便将两人一起吞没,只余下了狼藉的屋子。郑啸途是被水呛醒的。刺骨的冷水从鼻子和嘴灌入,呛进了喉咙,甚至连耳朵也没能幸免,这种难受的滋味他曾经尝过到,右手伸出了水面,然后又缩了回去,但没一会,郑啸途就从水中探出了脑袋。“咳咳……”水被他从口中吐出,喉咙又难受又痒,郑啸途喘息着,拼命吸取着空气,但因为喉咙和鼻子的缘故又引起了一阵的咳嗽,被水挤压的胸口难受得好似汲取不到空气。眼前的黑点总算是散去了,视线中,是一条宽阔的河,而他就正在顺着水流往不知道往什么地方漂去,两岸的石子地面和岸上的一片片的高大树木让他明白了自己的处境。温舒然的世界几乎没有保存得这么“原生态”的地方。如果没错的话,这是他的世界,他回来了。他回来了……那温舒然呢?温舒然在他的眼前消失,如果他回来了,那温舒然在哪!郑啸途转动着脑袋四处张望着水面,一向平静的脸上露出了慌乱,就连眼神都变得难耐起来,大脑乱成了一片。“温舒然!”郑啸途喊着,张望着。然而水面上除了一些浮着的树枝碎叶,便再没了其它。小剧场:温大大:(装作伤心的样子)兔兔翅膀硬了,居然都敢推我了。兔兔:???于是温大大不见了。兔兔:(找)温舒然!你在哪!欢迎来到费洛斯没有。免-费-首-发→【追】【书】【帮】传入耳膜的只有哗哗的水流声,不管郑啸途再怎么期望,也没能听到温舒然的声音。没有。郑啸途深吸了一口气,潜进了水中,眼睛在水下变得看不到太多太远,郑啸途在水中寻着温舒然的身影,但依旧没有,水下比水面还要干净,连条鱼都没有,更别说人。越是寻,郑啸途便越是急,他不知道温舒然是不是在水里,他不知道温舒然会不会游泳,他不知道温舒然在哪,他不知道温舒然有没有事……——如果在那个时候没有推开温舒然。这个想法出现在了他的脑海中,只是,现在想这些也晚了。温舒然的确没有和郑啸途在一个地方。迷迷糊糊之间,他感觉到自己摔到了地上,发出了很大的响声,肩膀像是快散架一般的痛,耳边隐约传来了尖叫声,闹嚷嚷的,他觉得自己似乎看到了一群穿着黑色长袍的人群。……恩……?这是……什么……他感觉自己被人扶了起来,在他的耳边说着什么,碰到了他的肩膀,又是一阵疼痛,温舒然终是没忍住,眼前一黑昏了过去。此时的温舒然还不知道自己的到来引起了多少人的注目,只是安稳的陷入了自己的梦境。等他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天边已经被夕阳染红,未涂上白色油漆的陌生天花板,能看到大理石纹路的墙面,不熟悉的屋子……温舒然转动着明显还有些卡壳的大脑,用手肘撑着从床上坐了起来。身下的床与自己家里的完全不同,很硬,比大学时期只在床板上铺了一层浅薄棉絮的床还要硬上一些,温舒然坐在床上看了一圈屋子,最后停在了自己身上所盖的被子上。屋子里摆着一张桌子和几张凳子,那是木头所制,未涂上油漆也没有做出什么雕刻,农村常见的木桌,并不老久,看起来很新,门边放着一个柜子,除此之外,便只有这张床了。白色的床被很是洁白,温舒然嗅了嗅,闻到了一股潮湿的霉味,与他当初放在柜子里许久未晒的被子是一样的味道。这里再怎么看,也跟他的屋子对不上号。——所以,他现在是在哪里?温舒然闭上了眼睛,开始回忆睁开眼睛只之前的事。鬼、郑啸途、魔法阵……看样子,他当时抓住郑啸途显然是个错误的决定啊,不过……温舒然摸了一下自己的下嘴唇,叹了口气,不过“下意识”的行为,也不是说控制就能控制的。那么,郑啸途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