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让朕如何给你做主?朕已经给过你机会了,若是还不肯自行招认的话,会累及旁人。”
永嘉帝声音一顿,“比如暄儿。”
听到自己孩子的名字,宋锦嫣跪在地上的身子猛然一颤。她本就刚刚流产不久,不过只是跪了一时片刻,便觉四肢寒冷起来。“陛下……此事暄儿何辜?”
“你也知道不该冤枉无辜之人。”
永嘉帝说。“那彦儿又何辜?”
宋锦嫣微微张口,却什么都没能说出来。
永嘉帝就这么盯着她,似是还在等她主动承认。
恰在此时,冯皎再次走了进来,站在永嘉帝身侧躬身道:“陛下,玄羽司传来消息,太医院的贺御医已经招认了。”
宋锦嫣一听,顿时失魂落魄。
“朕给过你机会了,你不要,那便罢了。”
永嘉帝说。“冯皎,你来说。”
“是。”
冯皎行了一礼,娓娓道来,“贺长莲招认,贵妃娘娘怀孕之初,便胎像不稳,隐有滑胎之相。但是,贵妃娘娘逼迫他一定要保下这个孩子。贺长莲用尽办法,但娘娘受孕时机不对,身体也欠佳,最终还是功亏一篑。恰逢春猎,二殿下送来一只母鹿,贵妃娘娘便想到了一个主意,要贺长莲给她做成中毒流产的样子,借此来陷害二殿下。戏要做真,但不得伤害娘娘的身体。恰好,贺长莲生于松江府,知晓一种名为雪青紫芨的药物与芨青草极为相似,但不会对身子有害。于是,贵妃娘娘便食用了这被下了雪青紫芨的鹿肉,恰逢她刚刚流产,结果就被诸多太医误诊为中了芨青草之毒。”
冯皎将贺长莲交代的一番话如实禀报,宋锦嫣已经面如土色。
“陛下!臣妾……臣妾知错!”
宋锦嫣哽咽着抓住永嘉帝的衣摆。“臣妾一时糊涂!陛下……”
“你为何要这么做?”
永嘉帝神色如霜,静静地看着她,“皇后得罪过你?”
宋锦嫣哭着摇摇头。
“那就是彦儿得罪过你?”
宋锦嫣还在哽咽着,“臣妾……臣妾真的只是一时糊涂,没想害二殿下……”
“那你是想如何?”
永嘉帝定定看着她。“先前,朕曾经发落过彦儿,你是不是就以为,没有人会跟暄儿抢太子之位了?”
被一语说中,宋锦嫣低下头,面露愧色。
永嘉帝眯了眯眸,神色里划过一抹厌恶:“朕平日里最不喜的,就是旁人对太子之位指手画脚。暄儿有你这样的母妃,就永远不会是太子。”
宋锦嫣猛然间抬眸,眼泪簌簌而落:“陛下……”
永嘉帝深吸一口气:“朕还有最后一事。你的所作所为,可有人指使?”
宋锦嫣摇头。
“宋阁老呢?”
永嘉帝皱着眉。“他可曾知情?”
宋锦嫣又摇了摇头,然而她却仿佛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陛下!臣妾真的知错了!陛下看在叔父年事已高的份上,原谅臣妾一次……臣妾……臣妾愿意向皇后娘娘和二殿下赔礼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