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说不管本王了吗?怎么说话不算话呢!”
段愉辰嗤笑一声。
楚凌钧凉凉地看着他,一旁的舞姬却先开了口。
“侯爷,您快些把王爷带回去吧。我们几个姐妹跟王爷玩骰子玩了一整天了,这赎身的银子都快要赔进去了,奴家实在是不想玩了。”
段愉辰轻啧一声,嫌弃道:“说话得凭良心行不行?赢你们几个钱,最后还不都是赏回去了?”
那舞姬自知理亏,没再说话。
段愉辰把骰盅拿到桌子中央,说:“来来来,继续玩,接着奏乐。”
楚凌钧解下长剑,剑鞘顶端直接抵在了桌子上,几个舞姬露出害怕的神色。
“王爷是想自己走,还是本侯派人把王爷抬走?”
段愉辰也恼了,“你那天不是说过不管本王吗?别扫本王兴致!”
他看了眼歌伎们,不耐烦地道,“接着奏乐!听到了没有?!”
歌伎们面面相觑,楚凌钧冷眼看向她们,凉凉道:“给王爷换一首《破阵乐》。”
“……”
歌伎们不敢抗命,于是开始弹奏起了久违的曲子。
铿锵有力的旋律响了起来,豪迈的音符仿佛万匹战马奔腾,军鼓齐鸣,与方才温柔缱绻的曲子形成鲜明对比。
段愉辰听着这曲子,呼吸都快不顺畅了。过了一会儿,他实在受不了了,冲着门口高喊一声:“季临!季临!”
季临从门外走进来,他先看了看楚凌钧,又冲段愉辰行了一礼。“王爷。”
“给本王把人赶出去!”
“王爷……”季临略一迟疑,低声道,“燕梧军已经把汀兰苑把守住了。”
段愉辰一听,险些被呛到。“楚凌钧你……”
楚凌钧依旧面不改色,挑了个地方落座,将佩剑放在桌上,一副段愉辰若是不走,他就一直留在这里的架势。
段愉辰此时烦心得很,尤其是耳边那苍劲有力的琵琶声更是惹人厌烦,他抬手一挥,喊道:“够了!别弹了。”
琴声终于停了下来,段愉辰耳边也终于清净了下来。一众歌伎和舞姬却不知该如何是好,一时手足无措了起来。
楚凌钧:“你们都退下罢。”
众人闻言,如蒙大赦,赶忙抱着琴鱼贯而出。段愉辰看着这些歌女舞女这么听他的话,更是气愤难当,心道也不想想谁才是她们的金主。
更可气的是,就连跟了他多年的侍卫季临也出去了。
空旷的雅间就剩下了两个人,段愉辰恨得牙痒痒。“姓楚的!你屡次扫本王兴致,信不信本王休了你?!”
楚凌钧面不改色,拿起桌上的酒壶随手替自己斟了一杯,仰颈一饮而入。“王爷好大的能耐,圣上赐婚,违抗圣旨是何罪名?”
段愉辰看着他自顾自地饮酒,嫌弃的神色里夹杂着几分疑惑。“你乱喝什么啊?这酒里面有合欢散!”
楚凌钧闻言面容一怔。
酒已入喉,那只握惯了剑的手握着酒杯,久久未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