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心芹的气焰一下就没了。
就好像厉繁一句话,就把她打回了原形——
她确实是靠嫁人,才有这样和厉繁对视的勇气的。
但到底这么多年过去了,荣心芹已经不是当初的学生。就算她心里已经对厉繁女士恨出了血,但是面上还是云淡风轻的。
她问得轻巧:“我是靠嫁人,那你呢?”
“没有厉家,你又算什么?”
——没有厉家,光凭你当初在舒然的事情中上蹿下跳的模样,你还能安安稳稳在帝国大学作威作福的当你的系主任。
厉繁女士听到荣心芹的话,倒也不生气,而是有些惊奇——
这些年她和荣心芹没什么交集,但是间或也听到过荣心芹的名字,都说她虽然出身小户,但是对人接物倒也落落大方,能撑得起“慕夫人”的名头。
但是现在
厉繁女士笑着,伸手指着自己肩膀——
她大概是刚出差回来,穿得是帝国大学教授统一的制服。
笔挺的制服衬得厉繁女士英气无比,十几年的教书生涯好像没有在她的脸上留下痕迹——
她依然是当初意气风发的模样。
制服的双肩上没有装饰,空落落的,但是厉繁女士却指着那片空档,笑着问荣心芹:“你对着这里,再说一次,我厉繁混到现在,靠的是什么?”
荣心芹目光一缩。
厉繁轻笑一声,里面混杂的情绪苏舒分辨不出来,只知道厉繁女士对荣心芹应该是瞧不上的——
果然,厉繁女士又道:“慕夫人,别说现在我面前的是你,就是你家那个小叔子,看到我也得停下来给我敬个礼。”
后面的话没有说完,但在场的在三人都知道她表达就是——
你荣心芹算个什么东西?
荣心芹最后离开的时候,还算是保持住了体面——
只是那背影在苏舒眼里,近乎落荒而逃。
等荣心芹彻底离开,厉繁女士才正眼瞅了眼苏舒。
苏舒一脸纯良。
厉繁女士:“跟我装什么大尾巴狼?”
苏舒:“”
她不是、她没有。
但是她乖乖的,表情依旧人畜无害——
按照她对厉繁女士的了解,别看她刚才怼荣心芹怼的爽,但现在多半还是要训她一顿的。
果然厉繁女士见她乖觉,熟悉的嘲讽表情又上了脸——
苏舒久不见厉繁女士,居然觉得有些怀念。
厉繁女士道:“还杵在这里干什么?还想喝这里的茶叶梗子?”
苏舒忍不住:“您也知道这里是茶叶梗子?”
厉繁女士翻了个精致的白眼,直接不理苏舒,往前走了。
苏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