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平芜移开了眼。
曦太子感觉气氛有些不对,烤的更加卖力:“你看,这个皮要这样,烤久些,勤转,才会脆而不焦——”觉得差不多了,他拿手指戳了戳,“咦,怎么这么硬?算了,反正咱们吃肉又不是吃皮,肉嫩就对了!”
曦太子再接再厉,盯着兔子肉:“要猛火快烤,熟了立刻拿下,保管里头肉嫩……日,怎么糊了!算了算了,这一面不行,还有另一面——”
曦太子气的把兔子扔给了解平芜,满脸愤愤:“这兔子跟我作对!”
他真不是故意的,真是现代烧烤小王子来着,谁知独门手艺到了古代竟然水土不服?就是兔子的错,才不是他的锅!
解平芜看了看,拿刀削掉了薄薄一层,将焦黑发硬的部分去除,随手在身后找了几枝草叶,揉出汁水,滴在兔子肉上,等了等,才又上火烤。
很快,曦太子就闻到了独特的烤肉香气,没有焦糊,还很清新,馋人的紧。
“好香!这是什么特殊香料吗!”
他都快流口水了,从没见过的草叶,化腐朽为神奇的功效,这绝对是技术娴熟的人才能掌握到的绝招,摄政王怎么这么会!
解平芜宠辱不惊,话语一贯不多:“行军做战,多有口粮短缺之时,经的久了,就会发现不同植物的奇妙之处。”
曦太子没空往深里体会这话,一双眼睛直直盯着兔子,都不会转了:“好香呀……”
又烤了一会,解平芜终于发话:“好了。”还顺手撕下一条腿,递了出去。
曦太子拿着兔腿,迫不及待冲着肉最厚的地方一咬——满口鲜香,肉紧味美,好吃!
根本没时间说话,曦太子吃的头都抬不起来。
解平芜就优雅多了,一边吃,还能一边照顾火,顺手把曦太子差点送到火边的衣角拉回来,动作无比自然。
曦太子吃了大半个肥兔子,打了个饱嗝,也看到了别人的动作,照顾人这么熟练的样子……是伺候过什么别的人?可以摄政王的身份,只有别人伺候他的份,他怎么可能伺候别人呢?
想不通,干脆不想,总之这一连串的时间下来,他还挺感动的。不管以后怎么杀的你死我活,至少现在,人家真的照顾了他。
解平芜转身出去洗手的时候,曦太子看到了地上,藏在衣服堆里的小酒壶,精致小巧,也就巴掌大,是他在晚宴乱时从别人身上‘没收’来的。当时随手拴在腰间,后边简直忘完了,结果精力掉崖,打架,这小东西竟然还在?
为了被人喝这么拼命,好生□□!
曦太子后悔刚刚怎么忘了,又一想也没关系,漫漫长夜干什么去,喝两口不也爽?他就美滋滋把小酒壶打开了。
正好解平芜洗完手回来,他随手就把小酒壶怼人嘴里:“之前是我不对,总是气你,这第一口好酒便宜你,够仗义了吧?”
不就是投桃报李?孤也会!
解平芜根本没反应过来,酒线就入了喉。
他完全没有提防曦太子,曦太子那点本事也不用他提防,随手就能制住,可曦太子没想害他,只是热情的请他喝口酒,速度快的有点始料未及。
什么……玩意儿?
解平芜还没来得及生气,酒气上头,就有点晕,眼神也跟着迷离了起来。
他微微倾身,凑的很近,视线滑过小酒壶,落在曦太子唇边,眉头微蹙,似乎有些小烦恼,不过片刻,他就想到了解决的办法,右手抚上曦太子的脸,大拇指微动,轻轻拂了下曦太子唇角。
曦太子攥着小酒壶,感觉自己都要裂开了,这,这怎么回事?
解平芜:“脏。”
曦太子看着掉在地上的小小肉粒,方才知道自己又出了丑,啃兔子啃到脸上了。
“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