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梁庚依然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肯出来。
穆格对梁母说:“我需要动用点非常规的手段,但是我都是为了他好,希望您可以谅解,祝桃就在下面,您可以跟她下去聊会天。”
“好好好。”
等梁母下楼后,他将大门关上,因为不想惊动邻居。
然后,他走到梁庚的卧室门口说:“我数三声,如果你再不开门,我就自己想办法进去。”
里面鸦雀无声。
于是,他数都没数直接就抬脚踢开了他的房门,然后嫌弃地皱起眉头。
房间里拉着窗帘,暗沉沉的,烟头丢了一地。
梁庚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头发已经长长,几乎都要遮住眼睛。
右胳膊搭在眼睛上,整个人一副死气沉沉的样子。
“既然心还留在监狱里,那即便出来了也没有任何意义。那个地方是为了挫你的冲动与戾气,不是磨灭你的骨气。”
青年恍若未闻,依旧动都没动。
“当然,你不管变成什么样,都与我无关,但是三年前我借给你的那笔钱你准备什么时候还我?还是说,你想赖账?”
“这笔钱对我来说九牛一毛,不过,我和小桃要结婚了,你欠我的钱就等于是欠她的钱,你不觉得丢脸吗?”
穆格知道他自尊心极强,正因为自尊心太强,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他的每一句话都像一把锋利的刀子直直地往他的心口上捅。
“不过是坐了几年牢而已,看你这点出息。”
梁庚终于被激怒了,他猛地从床上坐起来,像一只困兽一样,挥起拳头想要制止他继续喷出毒液,“你根本不懂!坐了三年牢出来一切都变了的感受!周围人的冷眼与嘲笑,同龄人的变化,还有永远要背负的杀人犯的名声!”
穆格很轻松地就接住了他的拳头,然后反手掐住他的脖子重重地按在墙上。
他的面上毫无怜悯之色,眼中讥诮之意更甚,看着他瘦弱的身躯,仿佛在审视一只不堪一击的病猫。
“你只是坐了三年,又不是十三年、三十年,还没有到被社会淘汰的地步,你现在才二十岁出头,这三年的差距是只要你努力就可以追上来的,可是你只知道自怨自艾。”
“你不懂被人带着有色眼镜看待,背后戳脊梁骨的样子,我走到哪里都会有人说我是杀人犯!可是我做错了什么!我什么都没做错,是他该死!”
梁庚挣扎着,想挣脱他的控制,可是他现在身体瘦弱,力气也跟穆格差了很远,只能像一只困兽,喉咙里发出低吼,做无谓的挣扎。
“我本来不想管你的,但是小桃很忧心你,你还有疼爱你的母亲,还有这三个朋友,别人的冷眼是别人的事,他们跟你又没有任何关系,何必在意。”
“我要是你的话,就更要活的漂亮,让你自己抬起头,也让你妈抬起头。”
“反正下半年我和她要结婚了,看你这个样子估计也来不了,没出息。”
穆格松开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信封丢在他身上,然后转身离开了。
穆格走后,梁庚疯狂地将桌子上的一切都砸烂了,他的讥讽与不屑,更像匕首一样将他凌迟。
心爱的女孩要嫁人了,他却像一只见不得光的老鼠一样。
疯狂发泄了一通怨气,他终于力竭滑坐到地上。
手边是男人扔给他的信封。
是请柬吗?
他青春岁月里,爱慕了很久的女孩。
她现在这样幸福,他也跟她的未婚夫天壤之别。
没有丝毫竞争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