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崇却好似突然清醒过来一样,他满脸血地奔过来,死死地钳住王雪识的脖颈。
他凄厉地说道:“都是你的错,都是你的错!”
“你怎么敢的……”赵崇的眼里也似要泣下血泪,“将我的妻子还予我,还予我啊!”
侍卫紧忙要上前拦住他,可王雪识登时便给了赵崇几巴掌,生生地将他打得歪倒了身子。
赵崇如今多病孱弱,瞬间便开始哇哇地往外吐血。
王雪识犹嫌不足,她站起身像赵崇曾经待她那样,狠命地踹向他的心窝。
“演得久了,你还真当自己是什么痴情人吗!”她声音尖锐地说道,“你就是活该,你就是该死!”
侍卫顾忌王雪识快要临盆,不敢太大气力地拽住她。
于是她越发暴戾起来,压抑经年的怨恨全都迸发出来。
“陆卿婵这辈子做过最大的错事,就是在那年救下你个白眼狼!”王雪识厉声说道,“她就该看着你被人牙子打死才对!”
赵崇一阵阵地咳着血,听到这话却安静地下来。
“你说得对,你说得对……”他悲凉地说道,“我早就该死了……”
柳乂冷眼看完这场闹剧,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
回到府中后,他进了书阁,将那些写满了旧事的文书尽数烧掉。
这些脏污的晦涩事,也该是时候被彻底清除了。
从此他的阿婵再也不会被过往侵扰。
她只会是这世上最快乐的小孩子。
陆卿婵睡醒的时候已经暮色昏沉,她的心情莫名地舒畅许多,肺腑里也没什么积水般的滞塞痛意了。
她揉了揉额头,半晌也没想起是做了什么好梦。
侍女为陆卿婵奉上茶水,她还没有喝完,柳乂便回来了。
他似是刚刚沐浴过,外衫的香也是新熏染上的,原本飘忽的冷香稍显浓烈。
柳乂抬手接过杯盏,将她抱在膝上,喂她继续喝水。
陆卿婵愣了一愣,她有些羞赧地想要从他身上下去,但柳乂却按住了她的膝:“又没有人看。”
内间静悄悄的,侍女也早已离开。
但陆卿婵还是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她的手指搭在杯盏的边沿,小声地说道:“可我也不是三五岁的孩童了。”
“那有什么?”柳乂的声音微哑,“可无论阿婵几岁,都该是比我小的吧。”
他微微俯身,用指尖轻抿去她朱唇上的水珠。
陆卿婵的唇瓣嫣红,泛着水光时更显莹润,她稍怔了一瞬,便被柳乂吻住了唇。
等待一个吻结束的时候,她的面颊都泛起潮红来。
陆卿婵的手抵在他的胸前,轻喘着说道:“你方才去做什么了?”
她岔开话题的手段并不高明,但柳乂却很受用。
他握住陆卿婵的手,和她十指相扣,轻描淡写地说道:“处理了些琐事。”
她舒舒服服地伸了个懒腰,软声说道:“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