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柠在车上坐了两个多小时,都快要睡着了,才在迷迷糊糊中听李叔说了声“到了”。
她打了个哈欠,顾忌着眼妆没敢揉眼睛,睁着双泪眼朦胧的眼睛看向车窗外。
孟家的庄园依山傍水,在缥缈的雨雾里,庄重典雅的建筑物们像是被蒙了层薄如蝉翼的轻纱,煌煌的灯火朦朦胧胧,像是要驱散蛛网般铺天盖地的雾气。
“大得好夸张啊”
岑柠给门卫递了邀请函,车子才顺利驶入园内,然后在停车坪上找了个空位停好车。
雨一直没停。
岑柠掖了掖外套,将礼品盒塞进包里,跟着侍者进向灯火通明的大厅。
路上,她意识到自己应该已经迟到挺久了,便拿出手机给孟遥清发消息,向他认罪。
细密的雨丝被风吹进雨伞里,让手机的屏幕覆了层浅浅的水印,打起字来怪怪的。
岑柠蹙起眉,将手机熄屏然后在外套上擦干屏幕。
这时,身侧为她打伞的侍者突然停住脚步,恭恭敬敬地朝前方叫了一声。
“少爷。”
岑柠顿了顿,随即抬起头,撞入一双漆黑水润的眼眸。
“嗯。”他手持一柄黑色的雨伞,朝侍者微微颔首,淡声说,“这里我来招待。”
随后,他的伞面倾了过来,岑柠也在回过神后彻底钻进他的伞下。
“正打算和你发信息呢,我迟到了好久。”她颇为懊恼地说道。
“现在到也不晚。”孟遥清轻笑着,将雨伞又往她那边靠了靠,视线也一同掠到了她的脸上,“本来你家离得就远,下班高峰期也堵车,来不及很正常路上有晕车吗?现在会难受吗?”
岑柠摇摇头,耳朵上的水母珍珠流苏耳坠也跟着一起晃动,“中途睡着了,所以没晕车。”
孟遥清视线下移,定格在她的耳坠上,自鼻腔里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哼吟,“因为今天要去看水母所以戴上了水母的耳坠?”
岑柠下意识抬手摸向自己的耳坠。
这个耳坠只有耳夹款的,夹在耳垂上一开始还不觉得怎样,但不知道是不是戴久了,她现在就觉得耳垂有些钝钝的痛感,并且开始微微发烫。
“巧合啦,巧合。”她嘴硬道。
孟遥清没有反驳她的话,反而无理由地应和,“嗯,巧合。”然后抬手轻拨了她一下巴洛克珍珠的流苏,在它们晃起来以后轻笑一声,“很漂亮。”
岑柠缩了缩脖子,耳垂的热度久久未消。
紧接着,孟遥清又开口,“要现在去花园看看么?中午下的雨太大了,有些花落了,但还是很漂亮。”
“不用去大厅?”岑柠下意识问。
他反问,“你想先去那儿?”
岑柠想了想,还是摇头,“感觉应该挺无聊的但是我得先给金悦可发条消息,我怕她找我。”
谈话间,两人步入庭院,周围绿草如茵,衔着一道石拱桥,桥底水波荡漾,游曳着几十尾锦鲤,远处的湖面,还扑棱着几只鸳鸯。
“你家还养了鸳鸯啊?”
岑柠给金悦可发完消息后,终于有闲情逸致欣赏周围的美景。
“前两天我爷爷买回来的。”孟遥清说,“以前这里养的是两对天鹅,但是它们前不久寿终正寝了。”
他察觉到雨已经停了,便收了伞。
岑柠拉近手机镜头,拍下鸳鸯嬉戏的画面,“真可爱。”
下了拱桥没多久,两人就走到了孟家的侧花园,满园春色,美不胜收。
岑柠一边拍照,一边庆幸今天穿的是平底鞋,不然走着还累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