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们从这一题讲起吧。”
他拿起笔,伏在桌上开始书写解题过程,本就有些松散的衣襟随即敞开。
他所在的地区已经是夜里了,这个时间,他也才洗完澡不久,湿漉漉的头发在经过简单的擦拭后就放任不管,发尖淌落的水珠偶尔会滴进他微敞的胸膛里,他像是无知无觉,对此全然不管。
岑柠却做不到视若无睹,事实上,孟遥清写下的步骤她根本没看几眼,视线总控制不住的往他身上游移。
他知不知道他现在穿的是深v的浴袍啊
大片雪白的皮肤因着他伏趴在桌面的姿势而展现在镜头里,残留着被热水烫过的绯色,像是还散发着蒸蒸的热气。脖颈处偶尔浮起的青筋蜿蜒着,延伸至精致的锁骨。
岑柠的视线凝在他锁骨上的那颗小痣数秒,又无意识的发散,飘忽到他起伏的胸膛和无意挤出的沟壑。
她艰难地闭上眼睛,内心哀嚎一声,立刻把脑袋埋进白熊玩偶的肚子里。
他平时总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这还是她第一次看他露出那么多皮肤,虽然极力压制着各种乱七八糟的心辕马意,但暗处滋生的强烈欲望又不断牵引着她再看过去。
真难搞。
“岑柠?”
孟遥清见她久久没有反应,便敲了敲镜头,苦口婆心道,“听课呀。”
岑柠搂着玩偶,终于在镜头前漏了一半的脸,委屈巴巴地看着他,“我也想听,但是好难啊,这题太难了”
孟遥清:“有吗?”
“有的。”岑柠忙不迭地点头,小声请求,“你能不能从头再讲一遍呀?然后,我有点看不清笔记本上的字,你调整一下镜头吧,就对着笔记本就行。”
别再展露自己美好的躯体来吸引她的注意力了好么?
孟遥清好脾气的应了下来,将镜头只对着笔记本,“那好吧,我从头给你给你重新讲一遍。”
这样,岑柠可算是能专心听课了。
这次的视频持续了近两个小时,等讲完所有题目后,孟遥清那边的夜已经很深了。
但他并没有第一时间结束通话,而是移步到花园,调成后置镜头,给岑柠看邻居院子那边爬来他家围墙的绣球花。
“是花手鞠。”
他将镜头拉近,抬起一只手握住一簇花团,莹白的手指搭在蓝紫色的花瓣上,声音轻而柔,惊喜又雀跃,“我每次路过隔壁院子,都会被那堵绣球花墙惊艳到,没想到它们居然还爬到我这里来了。”
岑柠贴着玩偶看着花,同样被他的好心情感染,笑着说,“对呀,真漂亮。”
紧接着,他又给岑柠展示自己的院子。时值九月,他院子里的大片玫瑰已经谢了,正值花期的就剩太阳花和小木槿,还有为数不多的鼠尾草贴着墙根摇曳生姿。
偶尔还会有野兔从镜头里窜过去,吓岑柠一跳。
不同于白天的明媚,他的院子在夜晚流淌着一种更加神秘旖旎的美丽,那些柔软单薄的花瓣透着月色,散发出莹莹的微光。
“你还不睡觉吗?明天不是要赶飞机?”
她听到了孟遥清打哈欠的动静,便催促他去睡觉了,“早点睡吧。”
听筒里传出一声模糊遥远的“嗯”,然后声音才近了些,镜头切换,孟遥清站在墙边,大团的绣球花构成最蓬勃热烈的背景。
他看着镜头招了招手,“那晚安,明天见。”
岑柠轻轻笑了一声,“明天还见不着呢,你不得倒时差再来上学啊?”
屏幕里的孟遥清又懒懒地打了个哈欠,退而求其次道,“那后天见?后天我应该能去上学。”
他又小声嘀咕两句什么,岑柠没听清,在对方让她挂断视频的时候,点击了结束通话。
屏幕暗了下来,恢复了一开始聊天的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