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小时后。
钟妈妈兴高采烈地拨视频给钟意,满脸笑容,“意意,你猜猜谁在糖水店里?”
手机镜头偏移。
果然看见周聿白那张英俊礼貌的面孔,斯文有礼地跟她打招呼。
他西装革履坐在糖水店的小桌板前,一丝不苟地奉承钟妈妈:“阿姨煮的糖水还是一如既往地好喝。”
“周先生真客气。”钟妈妈又端了一碗糖水过来,笑眯眯道,“你要是喜欢啊,我这里别的没有,糖水还是管够的,花样和口味够喝几天几夜呢。”
钟妈妈再冲着手机囔囔:“周先生大老远的从北城过来出差,怎么说也是稀客,你爸爸去买菜烧饭了,意意,晚上我们就替你招待周先生。”
“叔叔阿姨盛情款待,我却之不恭。”周聿白抬眼含笑,“叔叔烧的菜我也念念不忘。”
“啪。”
钟意叹气抚额,“妈——”
她敢保证。
就凭周聿白那张嘴,花言巧语说两句,她爹妈铺床叠被,请他今晚在家留宿。
还是睡她的房间。
择日不如撞日。
钟意买了张机票火速赶回汀溪。
风风火火赶回家。
她“哐当”一推门。
电视开着,茶几堆满了水果零食,周聿白坐在沙发陪二老说话,三个人脸上都是笑意盈盈。
几双眼睛齐刷刷地看向钟意。
晚餐时间已过——餐桌干干净净,她饥肠辘辘,他们三吃饱喝足。
“意意,你怎么回来了?”
“吃饭了没有?”
“回来也不打声招呼?”
周聿白含笑望着她,漆黑深沉的眸子闪着温柔绵长的光芒。
“怎么突然回来了?”
钟意发丝微乱,噘着嘴,微不可见地朝他皱皱鼻子。
他就是有这种能耐,理直气壮地跑到别人家捣乱。
钟妈妈去厨房给她下了碗面条。
三人围着钟意看她吃东西。
周聿白明明是个外人。
这家里却有种其乐融融的气氛。
“我第一次见叔叔阿姨便觉得随和亲切,跟叔叔阿姨小聊片刻,也有醍醐灌顶万事通透的感觉。”他眯着眼睛笑,“真羡慕意意有这样的开明包容的父母。”
钟爸爸钟妈妈身心舒畅,笑呵呵地说哪里哪里。
不晓得被灌了多少迷魂汤。
周聿白就是这样。
眼界阅历和商场磨砺出来的人精,他要是诚心想让人舒坦,言行举止不留一丝痕迹,熨帖得如春风拂面,半点疙瘩也能被抚平。
时间不早。
周聿白没久待,起身告辞要走——他在外订了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