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梧挑眉:“你也想看我哭?”
张行简噙笑:“我也有一番志气。”
沈青梧被逗笑:“床上志气吗?”
他弯眸笑。
沈青梧学着他弯眸。
她不像他那样经常笑,她笑的时候,大多数时候皮笑肉不笑,脸上想多点儿表情,肌肉抽搐,真像一个足以吓哭小孩的冷笑。
但是张行简从不觉得她笑起来吓人。
她每次笑,他都十分配合地与她一起笑。
也许情人之间就是这样,日夜相处,日夜观察对方,不自觉地会学到对方身上的习惯。时日如此悠久而静谧,他们都对这种变化没有感觉,没有意识。
但是时光会记住一切痕迹。
直到将最终答案铭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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配合沈青梧玩耍的张行简,随意起来是真随意。
他沉溺这番情海,她想挑动他身上每一处的感觉,他都配合地跟着走。
沈青梧玩得不花,却狠,凌厉,力道不轻。
这种极致刺激,只有沈青梧能一次次带给他。
张行简挣扎间,手腕被勒出红痕,停腰坐起又跌回去,无能为力又为欲所困的模样,当真让人心怜万分。
他闭着目喘息,最后她为他松绑时,看到他绯红面颊上,垂闭眼睫上沾着的水雾光华。
张行简睁开眼,总如琉璃一样的眼瞳,此时有些空洞。这是被欲填满后的空虚,汗湿发下,他衣领内尽是汗,余韵让他身子微微发抖。
沈青梧心中打鼓。
生怕玩坏了他。
她悄悄观察他,见他缓了许久,目中渐渐凝起了光。那光,落到了她身上。
张行简声音已经哑了,带着笑:“沈二娘子,该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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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自然与沈青梧不一样。
沈青梧是睥睨霸道,他则是花样多些,手段温柔黏腻些。
沈青梧本不以为意。
然而真落到他手中,她也要受那番苦求不得的苦。
这种由着他来的刺激,这种听着雨声开着窗的刺激,这种一侧过脸便能看到外头景象的刺激……让沈青梧靠着微潮的墙,仰着颈,被张行简一步步逼到墙根。
她敞腿而坐,面潮目迷,绷着脸不想求饶。
但是她看那跪在身前、俯下身的郎君一眼,便耐不住勾住他的腰,轻轻磨蹭,那意思,他不应该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