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吊挂在许昌良身上的三根麻绳,只剩下最后一根,绳索拉不住他吨位过重的肥硕身躯,重力惯性让他整个人顺沿峭壁迅猛下坠一截。
又是一阵刺耳的惨叫声。
麻绳被最大限度的抻直绷紧。
这时候,岑祚舟慢条斯理地从座椅上站起来,不慌不忙地朝前走了几步。
他在裤兜里掏出一盒火柴,拎了拎裤腿,好整以暇地半蹲下来,随即擦边起火,捏着细棍逐渐靠近唯一仅剩的麻绳。
“别!!别别别…岑总,岑总我求您,有话好商量,我、我想起来了!我真想起来了……”
许昌良简直快被吓尿出来。
岑祚舟斜撇向他,勾唇:
“想起什么了?”
许昌良急忙应答:“上回,上回您说让我怎么针对您、针对壹浪都行,就是…就是别去招惹小少爷……”
“是我不对,是我犯浑了岑总,我发誓绝对不会再有下次。”许昌良颤颤巍巍地高举三根手指,面如死灰地恳求,
“您不看僧面看佛面,以后但凡有用得上我的地方,您一句话,我给您当狗!”
半晌,岑祚舟缓缓冷笑一声,随意甩灭手中的火柴棍,起身懒懒吩咐:
“拉上来。”
两名年轻女人让开位置,石瑀带另外两个黑衣保镖走过去,一人拉绳,另外两人很快将许昌良轻易架上来。
这时的许昌良早已吓得没有一点力气,站都站不住,双腿发软直接跪在地上,大口大口地粗喘着气,满头油光。
倒是还没忘了恭敬发问:
“岑总,您……还有事吩咐给我吗?”
岑祚舟情绪淡漠地睥睨着他,目光严苛冷骇,片刻后,意味不明地逼问他:
“说说,是谁指使你的。”
……
一直回到地下酒庄,许昌良都没从一小时前被岑祚舟的那番极限恫吓中回过神,他扶着墙一步步走下螺旋回梯,腿肚子还在不停打转,像被抽干了精气神儿。
他浑浑噩噩地拐入地廊内侧,
然而,就在下一个瞬间,
“嘭”地一声沉响。
许昌良在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之际,整个人从里面被踹飞出拐角。
他狼狈又懵逼地仰起头——
眼睁睁地看着,一名男子堂而皇之地从他的地盘走出来。
地廊楼距不高。
他落拓高瘦的身形几乎快要碰到天花,从而浑然生出难以描述的压迫感,年轻的体态紧实修挺。同为男性,许昌良却下意识觉得他脚上的马丁靴能把他踩死。
他不认识这个年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