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碎落在他颈窝,她迫切地轻蹭着他,仿佛在以这种方式向他索要一点难以启齿的抚慰。只是这会让她更难过,更脆弱,烫得一塌糊涂。
岑浪很快在她毫无章法的动作中,读懂了她的意图。
“不喜欢?”抬指将她嘴角的碎发别去耳后,温柔亲吻她的脸颊,喑磁沉哑的嗓音勾着笑,“又在撒谎。”
时眉觉得痒,本能缩了下肩头,极力藏起被洞穿心思的眼神,藏起身体动荡不安的空缺,不想承认自己再一次输给他的事实。
都怪这身连体泳衣。
实在太薄了,太紧身了,太容易被对方觉察到她的变化。
不过呢。
岑浪瞟了眼后方暗中窥伺的镜头,轻柔拍拍她的腰侧,决定放过她,说:“差不多了,你先回酒店房间。”
——不过也不是只她自己有变化。
时眉坐在他怀里,没有立刻下来。缓了好一会儿后,她挺直腰臀慢慢撑起上半身,目光俯低,无声注视着他。
岑浪撩起眼皮,“怎么——”
他倏然拧起眉,沙哑尾声湮没在郁郁低沉的喘音里。
时眉轻轻弯起嘴角。
是她坏心思地膝盖微动,小心又大胆地,笨拙地重重蹭压过他。
岑浪眼神一黯,腾出手迅速扣住她的腿,制止她如此乱来的举动。
他强行压下紧张部位的不适感,皱眉凝定她,表情隐忍,喉结滚动咽下贪婪的渴望,眼底凝结晦色可见的情动,幽深得仿若在燃烧般淬炼危险。
时眉却对他毫无惧色,细眉弯弯地看着他,眼色澄明通透,沾点无辜,坦然直白地告诉他说:
“下次不会让你赢得这么容易。”
说完她从岑浪身上下来,理好连体泳裙的超短衣料,转身离开。
独留岑浪自己坐在那里,双手紧紧攥住沙发边缘,小臂青筋虬结,脉骨清晰。平阔肩脊线弓蜷弯曲,咬紧牙关,仍有一丝短促而急的低喘溢出喉咙。
过了很长时间。
等他从情动的泛滥情绪中抽离时,懒恹颓靡地抬眼,瞥见面前那碟树莓,略晃了下神。
岑浪抬起左手,拇指擦拭过下唇渗出的一点血迹,是在刚才的意乱情迷中被时眉颤抖着咬破的。
临走前,她说过什么?
下次不会让他赢得这么容易是么,
下次,还有下次。
淡淡低笑一声,岑浪挑起眉,舌尖轻舔了下唇角,尝到一丝饱胀甜美的,
嗯,她的味道。
……
时眉回到酒店的顶楼套房,知道岑浪没那么快回来,她也没着急,不慌不忙地泡了个澡,换好衣服又心满意足地吃了顿晚餐。
敷好面膜,刚洗完脸,门铃响了。
以为是岑浪,她起身去开门,“查到他们——”
话到嘴边儿蓦地顿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