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腾险些咬到自己舌头,“老臣并无此意。既然温泉水就近加热,若别有用心之人巧加破坏,未必不能火起为祸。
参与救火的兵士于宾客曾言,火灾现场曾出现多名护卫,手持竹棒,以守护为名阻拦救火……血竹帮!陛下,定是血竹帮不满御灵司手段,蓄意报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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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凯拼了命的使眼色,仍没能拦住尚书大人急中生智,只好闷头吃喝,佯装不懂。
洛长风吃剩一条肉皮,二指夹住反复观看,目光所及炙热四溢,立刻化为焦黑碳条,“血竹帮?他们与林楚凡的恩怨,早在三月之前便结了。林楚凡临行屠杀盈百,引血竹帮众南下,京中祸乱渐小。”
荆腾满身冒汗,似乎先前喝下的酒水争先恐后往外逃窜,唯恐晚了遭殃,“陛下!血竹帮虽然被引走,却不影响有人借血竹之名行事。老臣细察卷宗得知,陈清霜潜水入屋途中出了岔子,被水流冲至山庄后另一处别院,但见火起,认错了屋子……机缘巧合之下,才救了大王子二人。
经她指认,那一处火势更大,且同有竹棍护卫出没。洛云王子已经确认,他未曾携带如此护卫出行。”
国主仰面躺倒,头枕台阶,目视高台石碑,“岳父大人心思缜密,帮小婿分析一番,他们兄弟俩是谁烧了谁呢?”
许是离铁架太近,荆腾汗流浃背而不能止,以至口渴,连连豪饮。
林凯旁听半晌,有意相助,“听闻罗绮向王女复命时提过,温泉水流上浮油花,恐怕这才是两院先后起火之因由。”
荆腾立时想起,案卷中似乎有所提及,却记录为厨房坍塌,菜油泄露,不由暗怒手下失察。
“菜油浮水,一箭双雕?”洛长风撑臂坐起,酒肉复进,“孤王记得那两个小畜生不似单人起火?”
荆大人目视林凯,后者以酒壶遮面。
推托不过,荆腾坦言道,“洛云王子与梁氏女属于饮酒过量,药性相冲,经天香罗绮救治已经脱险。
至于洛奇,他房中一同受难者,是齐鸣渊的妻子。此女来历复杂,是从林大人府上嫁出去的。”
国主似不知有此一节,目视林凯。
后者暗骂荆腾忘恩负义,脸上堆笑道,“下官不知此事,想必是楚凡胡闹,乱点的鸳鸯谱。倒是迎亲当日,江湖各派在林府大闹了一场,王女刀劈无梦,一战而胜……将楚凡掳走。”
荆腾见国主面色稍缓,适时丢出烫手山芋,“齐鸣渊不在火灾当场,却于事后来刑部闹事,状告洛奇抢占妻妾……老臣以为此子用心恶毒,进献妻妾在前,诬告毁誉在后,已经收押审问。”
洛长风单手按压太阳穴,中指蜷缩猛点眉心,幽幽问道,“老三最近忙什么呢?”
荆、林二人对视,皆知此话烫嘴。
林凯轻咳一声,“下官在东山守卫多时,听闻王女似有成婚之念。不过眼光不佳,看上林楚凡那小子,恐怕意在与无梦争风。”
荆腾借机进言,“此事不妥!林楚凡已经预订给北地和亲,若聆风郡主改嫁,恐怕北地不忿,兵戈再起。”
提及战事,洛长风理顺发丝,长身而立,醉态尽退,威风复起,“白露是想召楚凡回京吧?北地早有此意,暗探的消息已经堆满孤王案牍,难得聆风沉得住气。”
身后二人见此情形,连忙放下酒肉,于台阶之下站成一排。
洛长风踱步而上,单手抚摸石碑,阁楼内忽而刮起微风,吓得荆腾躲入林凯身后。
但闻国主兴叹,“可以拟旨了。何时聆风放下面子催婚,何时下令召楚凡回京。”
荆腾不知想到何时,竟战胜恐惧上前一步。
林凯见其面色青里透红,似乎酒劲儿没过,连忙捂嘴将其按住,死死捏在身后。
笔架山脚荧光四起,阵图能量充盈如巨蛋隆起,几乎要孵化神物而出。
蛋壳中空,还有些许空隙未曾合拢。俯瞰而下,巨大荷花绽放其中。花下藤蔓丛生,内里包裹一人,手持古书瞑目而坐。
子曦终于停止拉人行动,得以休息喘息。身侧自有洛青禾逗弄天星。
稍远处人头攒动,间隔一步之远,腰缠藤蔓,左右手比邻相接,缓缓融入阵图之内。
林楚凡拄着冰棍往来监督,不耐烦道,“这都是第几队?你们掌门在阵里挖坑絮窝呢,这么多人找不到他一个!”
许进持刀在手,不敢造次,“才第四队。大人所布阵图玄妙,灵能充盈,寻常人入内眼见不过一尺远近,寻掌门未果也在情理之中。况且子曦执事从阵中救出人员众多,即便全派入寻找,也未必……”
眼见林楚凡脸色转青,许进适时闭口,回身维持探寻队秩序。
楚凡去而复返,“你们劈山派的弟子打头阵,否则别人遇到杨百步也未必认得出。”
许进恨不得抽自己一个耳光,挖苦这瘟神作甚?阵内‘药人’横生,若派弟子领头,恐怕凶多吉少。可那瘟神所言不无道理,实在无法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