捕快放下烛台,唯唯诺诺前面带路。
二人前行一阵,来到墙边一处坑洞,离得老远就听内里有人抱怨,“你们这帮穷鬼,也有脸自称上级?御灵司黑牢老子也住过,比你们这强百倍!”
荆藤冷笑走下台阶,“你还有脸提御灵司黑牢?说吧,何人指使你诬告王子的?”
齐鸣渊脚踏栅栏上身躺倒,“何来诬告?分明是洛奇心怀不轨,借辨别身份为由,伺机凌辱他人妻妾!”
耳闻言辞愈发不堪,捕快借机尿遁,陷坑内只剩一老一少二人。
荆藤提过一张大椅落座,“此间并无外人,没必要再演戏。你本是洛奇属下,为讨主人欢心,献妻于床,不是没有可能。且当晚还有旁观者,足矣证明你夫妻二人自愿赴宴。”
齐鸣渊盘膝坐起,“有旁证可知我夫妇自愿赴宴,无人证实他二人自愿苟合。洛奇身为国主之子,丧伦背德已成定局。”
荆藤目光转冷,点头又摇头,“遥想当年,你也是洛奇手下忠勇之士,何苦被人挑拨至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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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鸣渊朗声大笑,“无人挑拨,草民不过是饱受欺压,奋起反抗罢了。他若持身守正,谁又能诬陷他不成?”
荆藤苦思无果,“你既然敢只身前来,必然还有后手。若在此将你除去,恐怕正中别人下怀。
老夫百思不得其解,你齐鸣渊素有才干,又自诩忠义,究竟是何因由,令你做出反叛之事?”
齐鸣渊笑不出来,拧身转脸,“四殿下好事多为,借故敲诈家父,致其重伤。齐某不才,身为人子,父仇岂能不报?”
这次换成荆藤大笑,与他那张阴郁老脸格格不入,“黄口小儿,如此轻易出口之理由,必是推脱之词!
你在洛奇手下多年,老夫早派人查过。因令堂之故与令尊势成水火,若非孝义约束,恨不能杀之而后快,又岂会耗费心力报些皮肉之苦的小仇?”
齐鸣渊面上得意之色仅敛,翻身躺倒,幽幽讽道,“我若不死,洛奇污名难掩,必将公之于众。”
荆藤眉眼上挑,自觉抽丝剥茧有成,几乎探出内层隐秘。
脚步声起,借故退走的捕快小步上前,“大人,国主传召。”
“现在?”荆藤仰脸看天,入目一片漆黑,不知几更。
笔架山脚,人满为患。
林楚凡急得挠头不已,恨不能将熊哥按在地上暴打一顿,如果他打得过的话。
子曦头顶古书,怀抱荷花,手脚并用藤蔓四起,接连不断从阵图范围卷出人来。
初时三五人一组取出,解毒成功率接近五成。随着人员筛选,解毒未成者重新丢入阵图,薄膜内能量未曾稍减,反有愈发浓烈之势。
雾气氤氲,难见始末,只觉阵图之内药人恒生,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原定两处营地人头攒动,逐渐散落于场间空地。子曦周身藤蔓不停,长此以往,摩肩接踵指日可待。
林楚凡心急如焚,拉扯熊宝与天心商议,究竟是破阵而出,还是深挖坑洞以存身。
『挖个屁!你就不怕被自己活埋了?』
熊宝低声怒吼,惹楚凡火起,提起拳头便打。冰熊自知布阵马虎惹出大祸,未敢反抗,低头受刑。
天心揉搓指间金线半晌,劝道,“熊宝也是无心之失,谁让你阵纹刻得粗陋,又不能亲手布置。
与其自掘坟墓,不如重开战场。”
人熊打斗稍停,林楚凡忽而感慨,“你也同意破阵而出?恐怕里面的人要活不成的。”
天心摇头苦笑,“并非破阵。以当前阵内凝聚的能量,即便灵阳修者临近破之也未必有命。”
冰熊若有所思,回头望向夜色中巍峨群山。
“不错。”天心赞许冰熊一眼,“此阵三面合围,唯有南山有空。本是山体阻隔难以布阵,如今却是一条难得的生路。”
楚凡循声望去,只觉土石横生,阻隔重重,“也是条出路,恐怕要仰仗劈山派掌门移山之能了。”
“可是杨百步还在阵里……”
温生软语揭开残酷事实,林楚凡更觉头痛,“调整战略,极力抢救杨百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