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暴躁的女人是谁啊……”看着一位【至高三神】之一、另一位能与【至高三神】之一的化身打得有来有回的强大存在像个孙子一样被这个陌生的女人骂得连北都找不着的样子,帕提罗有些好奇地递给了凡妮莎和阿布两对耳塞,将自己的话用无线电的方式悄悄传了过去。
——尽管不知道对方是谁,但经过帕提罗中央处理器的【危险评估】,这个女人的危险程度的评价显示为【无法测量】。
嗯,总之就是个不好惹的家伙,还是尽量不要触这个家伙的霉头了。
听见帕提罗的问题,凡妮莎小心地打开手腕上的微型终端,悄悄打了一行字——
【至高三神之一,最接近其名字发音的音译为【莎布·尼古拉斯】,是这位【柳先生】的原配,也是【伟大梦境】中所有生命的起源。】
【……简而言之,】在凡妮莎解释过后,阿布随后又用意念补充了一句,【……从根本上来说,我们【旧日神灵】都是她生的,叫她一声【妈】也在情理之中……】
“……那人类该怎么称呼她?”
【这个随便了,总体来说,类似【人类】这种族群,从理论上来说都是她进行【生物实验】剩下的【边角料】自行进化出来的,有点像……嗯……放久了的拉面上生出的那层霉菌?】阿布想了半天才找到了一个差不多接近一些的解释,【……总而言之,就像你看到的这样,她的脾气很暴躁。平时的她除了自己的实验之外,对别的事都是不感兴趣的。可一旦有人插手干预了她的实验,就会变得十分暴躁。】
【嗯,就像现在这样。】阿布偷偷抬眼瞟了一下这位算作是自己【母亲】的存在,转头无比坚定地对身边畏缩在门后的两人说道,【千万别去招惹她,我说真的。】
【听姐姐说,我母亲活着的时候也是这样,虽然平时很温柔,但姐姐和我一旦犯了什么错误就会大发雷霆,姐姐说,母亲是她见过的最可怕的女人,比外面那些怪物还可怕。】一边打字,凡妮莎一边打了个哆嗦——她想到了记忆中唯一一次黛希给她讲述的、关于已经离世的父母的事情,那时姐姐的表情虽然有着惋惜和不舍,但总有一丝淡淡的畏惧和庆幸掺杂在里面。
“母亲啊……”帕提罗对这个词沉吟了一下——她是半机械半血肉的混合体,并不是自然出生的人类。如果有谁能够算作她的【母亲】的话,那就只有制造出她这身血肉的玛格丽特博士了。但博士对她来说更接近于【同事】、【朋友】之间的关系,和【母亲】相处是怎么样的,帕提罗并没有体会过。
“你也配这样称呼我?!”
帕提罗下意识的声音有些大了——本来三人在莎布训斥另外两人的时候,悄悄退到了门外等着,帕提罗的声音吸引了屋内那位暴躁女人的注意力——对方看过来的时候,那表情仿佛是要吃人一样。
——生吃的那种。
“……抱歉,尊贵的女士,我并没有这个意思,只是对这个词比较好奇……”帕提罗赶紧摆了摆手——她可不想无缘无故挨一顿骂。
“哼,不值一提的东西,整个【梦境】中最会惹麻烦的就是你们了,真不知道当时为什么我没有……”莎布的话说了一半就停住了,她微微皱眉打量了一下从门后站出来的帕提罗,饶有兴致地望了几眼之后慢慢走到了对方身边,“……你刚刚说,你叫什么?”
“帕、帕提罗。”
“帕帕提罗?”
“不不不,就是【帕提罗】,我原本是这艘星舰的人工智能机械,与星舰同名,是之后才改为现在的……”“我对那些不感兴趣,”莎布挥了挥手打断了她的话,“你就是麦芮那个丫头说过的、血肉与机械成功融合在一起的【0号实验品】?”
“啊……也可以这么说。”帕提罗想反对一下的——她讨厌别人称呼她为【实验品】,因为她已经确确实实地是个【人类】了——就连玛格丽特博士也没用【实验品】这样失礼的称谓称呼过她。
不过现在,帕提罗屈服了——比起尊严,她更怕眼前这个女人生气。
无论如何,就当哄着她也好,一切先顺着她来吧——没见【柳先生】和狗已经被骂成了单细胞生物了么?!【柳先生】为人绅士,不还嘴还能算他有气度。而那条狗——【贝希摩斯舰队】在上,帕提罗就没见这家伙这么规矩过——坐在那里一动都不敢动。
“那就是你了。”莎布点了点头,忽然,她拉住了帕提罗的手腕,一把将她扔在了指挥室正中央的【全息星图指挥台】上,一把扯开了她衣服的前襟。还没等帕提罗反应过来,对方已经伸出了一根手指——那根手指在抬起来的时候,慢慢变成了另外一种样子。
被血肉包裹的指骨快速生长,一直到突破指尖五公分才停下。骨质的边缘变得十分锋利,仿佛某种猛兽的利爪一般。
——这只利爪快速剖开了帕提罗的身体,露出了她锁骨以下、腹部以上部分的金属装甲板。再往下切,一直割开了帕提罗的腹部,才从下方空虚的部分看到了连接着活动的金属甲板和金属脊椎周围血肉组织的横膈膜,横膈膜的上方是血肉的肺部和一颗机械心脏,下方则是盘旋在动力炉周围的内脏——一只正常的胃,和末端连接的一根一半是血肉、一半是软金属管的肠子。肝部被替换为了能够分解毒素的容器,剩下的几乎和人类内部结构没什么分别。
“……真是精妙的设计。”莎布眯起眼睛,毫不吝啬地称赞道,“一些相对脆弱的功能性内脏被替换为机械,而维持生命部分的内脏则保持不变……机械的动力顶替了大部分肌肉的工作……真不愧是我看上的学者,对【生物】的理解真是太对我的胃口了。”
说完,她打了个响指,帕提罗被切开的伤口两侧的血肉忽然开始疯长,那些血肉如触手一般疯狂地伸向另一侧,就好像在这一刻,帕提罗身上的每一个细胞都活了过来,并且拥有了自我意识一般。
不到三十秒,巨大的伤口便恢复了原状,连疤痕都没留下。
“这段时间,你跟在我身边。”莎布拍了拍帕提罗的肩膀,“等这件事结束之后,我要和麦芮好好研究一下你的身体——说真的,我还真就没想过将两个完全不同的东西撮合到一起。”
“我记得你的名字了,【帕提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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