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神叨叨的。”老板听着梧桐的话语,不知其意。又或者说是知其意,却只得当作不知。“做下交接然后去财务领工资。”“对了,接下来打算去哪里高就?”老板的眼神不自主的往身侧瞟了眼,然后询问到。“不知道,总之就算先离开这里再说吧。”“实在不行就回老家找个地忙算了。”梧桐隐瞒着事实,用着自己的演技去进行欺骗。“那有什么前途,还不如继续在这里。”老板显然是自己也没有想到梧桐居然是裸辞。“有点怕了,那些神像什么的真的不建议老板继续敬拜了。”“有的时候回不了头的。”梧桐没有顾及的将话题重新引回到了神龛之上。如果是谭米洛,他会明白自己说的意思。从而解释自己对神龛别样的持久的注视。如果是其他的神明。那也无碍。自己不会死在这里的,因为收不了场。至于老板是否还会继续信仰这尊所谓的溪黎菩萨。梧桐觉得答案是肯定的。贪婪的漩涡如同沼泽,置身其中之时便早就难以脱身。毕竟这一切的忠告都神神叨叨的,不是吗?而那尊溪黎菩萨是否会明白这个道理?它应该是懂的。因为现在梧桐还没有感受到任何的危险。甚至于那种危机感也都渐渐淡去。梧桐走的时候回头又望了一眼那高高在上的神龛。仿佛这样的情况,总会有一尊神龛身居高位的俯视。小区是这样。公司也是这样。那外面的世界呢?或许还是这样。神明总是那么高高在上。同时却也会因为自傲而被拖下神坛。谭米洛,又或者应该叫它的新名字溪黎。它站在老板的身旁静静的看着梧桐。在内心耻笑着对方的胆怯。不过是生死边缘的一次游离,就吓得逃离此地。但是这番耻笑却也是溪黎内心不安的掩饰。他的语气,他的眼神,甚至于说他的气息。那种像是一把缓缓出鞘的剑闪烁着它的寒光。怎么可能,他就是一个普通人。一个胆小的缩在卧室之中的懦夫。一个被误以为是奕手的倒霉蛋。一个吓破胆,想要逃离的……凡人。明明之前可以像是碾死一只蝼蚁一样的杀死他,怎么可能短短几日下来就能站在自己的对面?或许又是像之前那样,不过是被自己脑补出来的对手。它……,可是神。怎么能是他可以相提并论的存在。溪黎心中这般的想到,但是却想心中却是止不住的惶恐。又想起了那句。“人前显圣的那一个人是自己人。”他又是否是那个人前显圣的存在?溪黎隐藏着身形出了这办公室的门。看着梧桐正在做着离职交接。慢慢的,一步一步的向他走进。梧桐能够听见那空灵的心跳离自己越来越近。能够感受到对方,那火辣炽热烧到自己都有些许惶恐的目光。就站在自己面前。梧桐在心中感叹到。哪怕不用抬头,只是站在那里就能感受到它的存在。但是它应该也并不确定。它应该没有确定。梧桐说话的语调有些许显得心不在焉,不自主的将注意力的重心放在溪黎身上。还是免不得的紧张。但还是能够保持着自己的伪装。这让溪黎有些看不透眼前这人到底会不会导致自己出现岔子。等待是双方的煎熬。虽然梧桐还在进行交接工作的交流,但是双方也都感受着无言的寂静。交接结束了。梧桐准备离开了。他抱着自己的零碎物品,打算走出公司的大门。事情仿佛就要落下帷幕了。但是在长时间的煎熬之下,溪黎似乎率先支撑不住了。虽然没有去触碰梧桐,但是却将手伸向了那熬出黑眼圈的少女。它决定了……,杀了她然后离开这里玩躲猫猫。陈岸,李霍还有那个不知道是不是梧桐的人前显圣。它承认自己就是怕了。它不想去赌对方知不知道了。它只想要去赌,对方是否出手。不出手,杀人跑路。出手,以公司的活口为要挟然后跑路。于是鲜血一点一滴的砸在地面,梅花般的血点自掌心所滑落在地。梧桐的杂物随意的掉在地面。掌心紧紧攥住溪黎的手。很痛。这种钻心的痛让梧桐不禁露出一抹苦笑。“下回做坏事注意一点你的目光。”梧桐感觉手心很冷,像是要将其冻到截肢。“怎么?免得被你发现吗?”溪黎突然有些庆幸自己没有自傲到完全忽视对方,否则自己危矣。“不,是人做自有天收啊,杂种。”,!疼痛让梧桐顾不得忌讳,得到机会就开骂。梧桐身后的少女则是一愣。就是突然的。自己的同事……额,前同事?来到自己面前。然后出现一个素不相识的人。他们说着完全不知其意的话语,然后……有血?!这点才是令少女昏沉的大脑瞬间清醒的一点。血腥味和恐慌弥漫着。她甚至都不知道这是不是血腥味。只知道空气之中的那股气味很难闻甚至令她有着本能的不适。耳朵似乎有些失聪?明明感觉自己的嘴巴张张合合却听不见一丝一毫。只能听见椅子在地上摩擦发出刺耳的慌乱。再然后才是惊呼。这下是真的感觉失聪了。声音很尖锐,来自四面八方。感觉自己完全听不见其他声音了。“呵,半吊子?”溪黎这番也是探查清了梧桐的底细。有点水平但不多。那这样,都杀了还能为自己坚持更多的时间。溪黎这般想着,梧桐也明白。所以在溪黎抽回手,用着戏谑的眼神盯着他的时候。梧桐真的感觉到了难以喘息的……绝望。或许他不应该去救那个和自己无关的少女。毕竟只是几句话的交情。托大了。但是要是再来一次,估计还会这样。明明又痛又没什么好事。什么贱骨头。梧桐感觉自己很乱,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什么都有去想,过去还有未来。最后在自己心中骂着自己,骂着骂着甚至还笑出了声。:()呓语救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