伞下光线更为暗淡,雨水的动静压住了窗边相吻的二人喘。息声。
褚朝朝轻呜了声,被谢璟越吻越深。
谢璟吻了她许久,呼吸滚烫,极力克制,眸光暗沉的看着她,薄润的唇终于还是说出:“朝朝,回屋里——早些歇着。”这是在她家中,她的家人都在。
他不能去。
褚朝朝低低的‘哦’了声。
她还以为他想和她住一屋,但是不好意思开口。
所以,她才没忍住问了一句。
原来,他不想和她住一屋。
谢璟在她发间停了片刻,回到屋内提了灯递给她,又说了句:“早些歇着。”褚朝朝抬眸看了他一眼,接过他递来的灯。
转身回了她屋里。
谢璟在窗边站立了许久,手背处的青筋依旧在,落着雨的凉风吹在脸上,让他清醒了几分。她若再不走,他真的要将她抱进屋里了。
谢璟回到屋内,用了冷茶,坐在书案前,打开了白日里褚朝朝给他的那封信。
“彼日月,悠悠我思。道之云远,曷云能来?”
他垂眸低笑,神色间透着温柔的笑意,指腹在字迹上轻轻摩挲,低声道:“还会用《诗经》写情诗了。”
谢璟坐在那里,口中念了一遍又一遍。
其实,这句情诗不是褚朝朝想出来的,她看到谢璟送给她的玉簪,又在书卷上给她问候和圈情诗后,就也动了给人家写情诗的念头。
奈何有心无力。
小脑袋中没有合适的词去表达,又不想显得自己忒没学问,就去找她哥哥帮忙,还不知羞的说就是想他。
能表达出她很想他,就可以了。
褚峰就给她写了这一句。
她回到屋内取出一张信纸,给抄了上去,还很用功的在《诗经》里找到了这一页,背了好几遍呢。
——
次日一早,褚朝朝早早的就起了床,去厨房帮她阿娘择菜,往小板凳上一坐,听着她阿娘讲她小时候的事。
褚夫人将绿豆汤炖上,侧首看了她一眼,见她正认真的掰豆角,问她:“也不知璟王殿下在你哥哥那屋里住的可习惯。”
褚朝朝回着:“我也不知道,应该习惯吧。”
褚夫人看着她,轻轻笑了下。
早在褚朝朝刚跟她哥哥回到家中时,她就跟她阿娘说过去见空明大师的事,当时褚夫人和老夫人还在心里纳闷。
可,后来还有什么想不明白的。
所谓的纳妾冲喜不过是璟王殿下安排下来的。也难怪,当初她带着朝朝从灵山寺回来后,在路上就听有人说上京城里璟王殿下病重,正纳妾冲喜。
她让褚朝朝自个先回家,就去问了那人。
那人说甭管冲喜不冲喜,就是为了图个吉利,若是这病不见好,会让人直接回家去。
毕竟是皇家子弟,跟普通人家不同。
不止吃的好穿的好,还不用做活,那人当时还偷偷说,跟你说句实话,璟王殿下怕是连一个月都撑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