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这小娘子是个脾气大的,那小眉头一揪,语气不善,看似唬人,其实都是假把式,这小娘子生的娇俏,这副模样倒是有几分我见犹怜。
一人欲起身,被另一人给扯了扯衣袖,那意思分明就是,你是个妻管严,别把谁都想成跟你一样,这是璟王殿下,哪有被一个小娘子拿捏的道理。
二人也就继续坐在那里,垂眸不语。
褚朝朝的情绪落下来,气势都弱了,只低声说着:“无事,就是跟殿下说一声,我去湖上待会。”
谢璟颔首:“去吧,天色暗了就回来。”
褚朝朝倒是有礼,乖乖的又离开了。
谢璟与人在书房内商讨公务直至酉时三刻,夕阳染红了湖面,三法司的官员离开后,孙大夫就又来了。
待谢璟出了书房,本以为褚朝朝还在湖上没回来,要去陪她游会船,阿春上前道:“殿下,小娘子早就回来了,这会儿人都已经歇下了。”
谢璟:……
天还未全黑,就歇下了。
阿春又道:“小娘子说游船玩的累了,想早些歇着,还”阿春顿了顿:“还特意嘱咐让殿下好生去歇着。”
就是,让殿下别去打扰她。
谢璟颔首:“用晚膳了吗?”
阿春:“用了。简单吃了些清粥和小菜。”
谢璟目光透过窗牖望着屋内,里面倒是安静,他在院中站了会,吩咐阿春:“命厨房吊上乌鸡汤,估摸着半夜会醒,到时会饿。”
阿春应是。
果真如谢璟所说,亥时六刻褚朝朝就醒了,今儿醒来人倒是安静,甚至连守夜的阿绿都没唤,自己轻手轻脚的起了身,出了门。
她今儿有心事,所以睡下的早,躺在榻上想了许多,想着想着就睡下了,这会儿一醒来,睡前那些思绪又都跑到脑子里了。
出了屋门后,步子轻快的就向着谢璟如今歇着的房间走去,在人家屋门前站了好大一会儿,也没有要叩门的意思,揪着眉头扬起下颌望了眼今夜的月。
浩瀚天幕中挂着的是个月牙,就连月光都没平日里亮堂。
褚朝朝走到窗边,轻手轻脚的趴在那,想透过窗缝去看一眼屋里,可里面黑漆漆的,什么也瞧不见。
她轻轻叹了口气。
拢起衣摆往谢璟房间的窗下一蹲,将头埋进身子里,圆滚滚的一个,身上着了淡粉色中衣,像朵含苞待放的荷花。
这几日里,谢璟虽不与她睡在一间屋子一张榻上,对她倒也不凶,只是他好似不太愿意让她离得近些。
去他书房,没待一会,总会找法子将她赶出来。
明明从前他很喜欢她在他的书案旁,就算不与他说话,就在那待着他都很喜欢,而且,他也喜欢抱她,亲她,和她睡觉。
可这几日突然就变了。
小姑娘家心思有时候敏感的很,就想起了那日阿春跟她说过的,给她换衣物时,她的裤腰带是松的。
难道,他,他也知道这事?
并且以为她被人给冒犯了。
开始嫌弃她了?
若他真是这样想的,也该问一问她才对,不能只是裤腰带松了就这么怀疑她,虽然她被人打昏了,可,可还是能感觉到的。
她没有被人冒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