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璟眸光冷厉的看了木漾一眼,接过信件后冷白指节折开,低声嘱咐几句,待他回身去看褚朝朝时,小姑娘正一手扯缰绳,一手看似扒着马背,实则是揪着马毛,也就他的马儿乖,不然早就一脚将她踢去一旁了。
谢璟低笑着走上前,劲瘦的手臂在褚朝朝腰间一提,褚朝朝整个人还没反应过来,就飞似的坐在了马背上。
刚侧身要去看他,谢璟也已上了马,宽大的胸膛将她包围,双腕揽在褚朝朝身前,身上清冽的梅香盈盈绕绕。
褚朝朝回身看他:“殿下,我是第一次骑马,你抱紧我,别让我摔下去了。”谢璟的这匹马生的高大,褚朝朝一坐上去就有些怕,加之璟王殿下手中缰绳一捩,身下骏马速度加快,她就害怕。
谢璟唇角含了笑意:“本王六岁学骑射,不会让你摔着。”他的箭术褚朝朝见识过,非常厉害,只是她未见过他骑马,心里还是有些慌慌的。
小手下意识扯住谢璟的衣袖,感受着疾驰而过的清风,待行了一段路程,褚朝朝逐渐才不怕了,想起了适才木漾对谢璟说过的话。
她心里有些好奇。
“殿下,灵山寺来的信——是空明大师吗?”她问着问着声音就低了下去,关于谢璟的公务,她不太敢问。
可,从灵山寺来的书信,还能是谁呢?
谢璟垂眸看着小姑娘的姣好侧颜,她果真听到了,璟王殿下嗓音从容,不疾不徐道:“灵山寺外有本王的人。”
褚朝朝轻轻‘哦’了声。
灵山寺外。
那就不是空明大师。
也对,他与她说过的,他只是听过空明大师这个人,与他并不相识,估摸着也就那次空明大师去王府他见过。
其实,褚朝朝没想错,谢璟拿到的书信确实是空明大师递来的,此前,空明大师亲自为璟王殿下跑了一趟宣州,为着褚朝朝在,没有亲自来墨韵书院,而是给璟王殿下传了书信。
褚朝朝不可避免的想起了些不开心的事,揪着小眉头,低声问谢璟:“殿下的身子如何了?可有觉得不舒服的地方。”
谢璟薄润的唇勾出一抹邪魅的笑,许是想起了适才人家在凉亭里与顾茹说的话,嗓音噙着笑意:“好着呢,今夜就让你知道。”
褚朝朝:……
他,什么意思?
褚朝朝没去多想,只是有些不信的侧身看了谢璟一眼,忧心的说着:“殿下若有不适别逞强,要看大夫才是。”
她说完,又要侧身来看他,才刚转过来小脑袋,红润的唇瓣还未启开,璟王殿下俯身在她唇上啄了下,还咬她。
褚朝朝要再说的话被堵了回去,不过回个身就被人给咬了,有些小情绪:“殿下不专心骑马,小心咱们两个一起给摔了。”
谢璟被人家认真惜命的话惹笑,冷白双腕将人拢的更紧,捩紧缰绳,向着翠山别苑行去。
——
此时,翠山别苑。
方老先生今岁已五十有六,膝下三子一女,方子恒是他近不惑之年生下的幼子,如今三子中,长子从武镇守边关,次子从文,整日在吏部忙活,也就方子恒整日能陪在他身边。
方子恒早几日就来了翠山别苑,将莲湖中心开满荷花的望心岛命人好生收整了一番,作为璟王殿下在这里避暑的住所。
昨儿便收整好,方子恒怕有疏漏之处,就又四下检查了番,这才回去与他父亲回禀:“望心岛已按父亲的吩咐布置,想来殿下会喜欢的。”
方老先生手中蒲扇摇晃,示意方子恒坐下,问他:“你阿姐说明儿也要来这里避暑,她的住所可安排了?”
方子恒回都安排好了,随后他问:“父亲,此次阿姐来这里避暑,莫不是动了别的心思?”
方子恒的阿姐方雨烟已是二九之年,早过了女子定亲的年纪,她爱玩,这两年皆不在上京城,大江南北的游玩了个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