伎子们起哄:「你瞧,这终于是敢说不了,比之前出息了。」
他喝得醉醺醺的,薅着我的发髻:「非要皮鞭子沾凉水,把你打一顿,你才服软?你别自讨苦吃!」
灵兮拉着他:「要不算了吧,裴郎。我只是随口一说。怕她死了,你又要伤心。」
裴子淮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她命大着呢。区区一片护心鳞,不会不舍得。」
我颤抖着接过他手中的匕首,又被伎子抢了去,轮番嘲笑我:「春宵一刻值千金,好妹妹,你怎么就这么不值钱?不然以后姐姐教你怎么取悦男人?」
「就是啊,你这天天自残的,太血腥了。」
「你再努力,还是不得其法。不如你拜我为师,我来点拨你?」
她们围着我,软绵绵的笑声,与我熟悉的刀剑枪棒呼划过风的声音,刀环锃锃作响的声音,很不一样。
三年之期已到,我想还仙籍了。
我告诉他:「我要回塞北了。」
他一愣,又以为我是在闹脾气:「吃醋了?」
下一秒,他低头吻下来。
他的唇碰到我的那一刻,护心鳞迸发一片金光,他有些恍惚。
我狠狠扇了他一巴掌。
裴子淮酒醒了一半。
他不可思议地看着我,气得嘴唇发抖。
「窈娘,你好大的胆子!」
伎子们都吓得噤了声,只有灵兮拉着裴子淮的手,泪眼潸潸。
「裴郎我真的不要了,你别动气。窈娘年幼,刚才是无心之失」
看着他脸上那道清晰的巴掌印,我突然惊醒过来。
「对不起」
我平日里是很疼惜他的,刚刚他要亲我,被护心鳞夺了神识,才会那样
「很疼吗?」
我磕巴下两滴眼泪,碾成粉末想给他擦拭伤口。
「别碰我!」他用胳膊挡开我。
骂完我,还不解气,要我到玉春楼外罚跪。
跪着跪着,我就失踪了。
回府时,天色已暗。
侍卫关心我的下落,问裴子淮要不要到处找一找。
「不用理她!肯定是又躲去哪个洞窟去了,过不了几天就会乖乖回来,拿着宝物跪求我原谅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