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当他处在惊慌之中还未回神的霎时,主驾驶的车门已然被破开,下一刻,自己的衣领被一道狠重的力气扯了过去,随之重重摔倒在地上。
沈厌再次扯住司唯的衣领,拽着人按在车身上,语气低冷狠然:“报复人是吗?”
“你真该庆幸有法律保护,不然,等着死吧。”
说完,他一拳打在了司唯脸上,打得人一摔径自向地面倒去,手掌和侧脸擦撞柏油路面,烙了伤。
谢澈也见不得自己最好的朋友被人无端无由地报复,甚至中了枪伤,他拎着司唯在后者的肚子上重踹了几下,以及肩膀、背部,直到司唯跪地求饶,求他们放过他一命。
像个可怜而狼狈的流浪败类。
至于那个昔日的当红影帝、现在的小演员咖位——罗斌,他虽然在拍戏,但也是这场报复中的罪魁祸首之一。
却盏让谢弦深亲自出面,撤掉了罗斌所在剧组的所有投资,并且,下令让其传媒公司雪藏此艺人,永不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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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夏倾月做好手术醒来,准确地说,她一夜未眠。
她将视线越过病房里的窗外,不知道在想什么。
这一夜,她无时无刻都在想江辞,可迟迟没有听到自己想听到的消息。
“月月。”盛蓁打开病房门,为夏倾月煲了营养粥,也做了她喜欢吃的菜,“吃些东西吧,从昨天晚上到现在……”
盛蓁停顿了下,她不忍继续说下去了,看着女儿无神的眉目,好像,听不进去任何话。
明明是白天,夏倾月似若出现了幻觉。
看到自己和江辞在小时候、初中、高中、大学的一帧一画,他一直都在她身后,在她身后保护着她。
小时候,他总是爱哭,她也总是哄他,或许,只有她哄他,他才不会哭。
她记得,一岁的他刚学会走路,不小心摔倒了,他哭得很厉害,苏阿姨和江叔叔怎么哄他都不管用,她说,阿辞不哭了,不哭了,他真的听她的话。
昨天的雨夜,江辞也哭了,想起之前他说——如果以后他哭了,她会哄他吗?
她说会,也只会哄他。
他说,他要向她求婚,等桔梗花开,他们结婚。
阿辞,这些……你都忘了吗?你不能言而无信,我还没等到你向我求婚,还没等到……
夏倾月偏过头,侧脸贴向枕芯。
她不知道自己哭了多少次,太多次了,泪水染满了她的双颊,浸湿洁白里。
如果,他真的不能醒来,她也不愿独活。
无论生或死,她都陪他一起面对。
缠绵
闭上眼睛,夏倾月什么也看不到了。
视野所及一片黑暗,周身冰冷。
盛蓁坐在夏倾月身边,她的女儿背影单薄,脸侧的泪痕坠了一道又一道,她心疼极了。
抬手,帮夏倾月擦拭了眼泪,盛蓁也明白,现在比安慰更重要的,是留给夏倾月一个人的独处空间。
她轻轻掩好了门,离开了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