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我的祖宗,你仔细着点手。”谢凤仪一下从她怀中直起了腰,将她手给捧了过来,“疼不疼?”“不疼!”萧长宁字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他到底是在想什么。”“还能想什么,当然是诛你的心啊。”他不是糊涂了,他是失心疯谢凤仪仔细看过了她的手没有红才放了心,但还是心疼的吹了两下。“你和五姐关系如何,你们的好父皇清楚的很。”“奈何不得你,就用五姐来让你难受。”“他知道你的性情,心中在意之人不好过,你心里会更不是滋味儿。”“若是这份不好过恰好又是因你而起,你只会越发的难受至极。”“他折辱的是五姐,实际针对的是你。”谢凤仪很不屑老皇帝的手段,“他不是糊涂了,他是失心疯。”“青黛,让人将传旨太监拦下来,换成咱们自己的人去。”“告诉他们将封号传成长乐,寓意好,还好听。”“阿宁,你觉得如何?”萧长宁并未说什么这是假传圣旨不可为,皇帝如此做事,她都想亲自去拿着圣旨回宫找皇帝了。“我觉得很好。”谢凤仪敲了敲车门,“听到了,咱家公主也说好,去办吧。”“顺带给皇上带两句话回去,告诉他,既然是合作,就要有诚意。”“不能总是我们诚意十足,他在后面捅刀子。”“他要是特别喜欢这个玩法,我们兄妹可以陪他玩个够。”“是。”青黛在外面应了声,旋即就吩咐了下去。萧长宁还是很生气,“有什么不能对着我来,为何要迁怒无辜之人。”“五姐已经够不容易了,并且她这次嫁的还是林之南。”“他就算很是再想针对我,林之南也是他所看重之人吧?”“他来这一手,有几分能知道他真正用意?”“大家都会认为他是在打林之南的脸,想要林之南抬不起头来。”“这就是他对看重臣子的做派?简直是荒唐!”萧长宁越说越是生气,眼底都好像在跳跃着两簇小火苗。谢凤仪给她倒了杯茶水,“好了好了,不气不气啊,乖乖乖。”“秋日本就干燥易上火,你要是心火再旺点,极容易引起身体不适。”“我就是不明白,他怎么就能变成这样。”萧长宁接过茶水一口闷了,“明明他以前做事不是这么……这么的……”上不得台面五个字在口中绕了两圈,到底还是没说出来。好歹是一国之君,这样的评价有点过于犀利与讽刺。但除了这个形容,萧长宁想不出别的来了。“因为他自卑又自大,也因为他如今日渐虚弱,所以才更想要证明自己有多强大。”谢凤仪垂下眸子,没有和萧长宁对视,青黛在皇帝身体上动手脚之事,她丁点都不觉得有何不对。但这件事绝对不能让萧长宁知道。尤其是现在老皇帝行事越发没有章法,完全是在胡来,其中一部分原因也源自于此。人在虚弱之时,就更想要抓住一些心底最为在意的东西。或许是陪伴,或许是钱财,或许是权势。与此同时,还会迫切的想要去做一些,在心里盘算了许久都因为各种原因没能去做过的事。她身侧就有一个例子。比如她的祖母,老人家就是身体不好时,忽然就想到了自己这一生都在逆来顺受,始终在被人安排着。她人都老了,活不了多久了,她很想要完全自主的,不被任何人左右的去做一件事。而她也希望能让自己的孙女能不早早被被牵扯到最急的旋涡之中。身体正虚弱时,两相再一叠加起来,才让她的祖母做了那样的决定。她相信要是在祖母身康体健时,定然不会如此去做。不过她的祖母是一心念她,就连最后的任性,想的都是以伤害自身来达到目的。这也是她为何才不去想做什么好人善人的原因,因为善良的人,在遇到事情和艰难的抉择时,最先为难的和想要牺牲的就是自己。她才不要为难自己,她要另走别路,另想他法,这才是最佳答案。至于皇帝,就是另一种极端,他想通过为难他人来找到自身强烈的存在。他想证明自己的强大,实则却只暴露了他的自卑和不够有底气。真正的强大,不需要他这样搞出一出又一出的事儿来。防着那个,忌惮着那个,眼中看到的永远只是有限的一些人。他所谓的帝王心术,简直就是可笑的程度。萧长宁沉默了一会,“可要是让他一直这样下去,只怕京都要不了多久就要乱成一锅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