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皱着眉尝试推开窗,失败,窗是被封死的。现?在只?有最后需要做的。季烬南转头看向卧室的门,并没有犹豫地走去,推开门映入视野内的是极为普通且正常的公寓客厅,唯一算得上格格不入的则是那个坐在沙发上看书的粉发青年?,也正是把他绑来此处的温挽云。听到?动静,温挽云扭头看向季烬南,奇怪地叫了一声,“你怎么醒的那么早?他都还没来,要不你再?回去睡一下?等人到?了我来喊你”季烬南根本没理?对方,视线环顾周围,目光微微发生?变化。客厅的窗外无声无息地爬上了绿色的藤蔓,将外界的光线死死挡住,不留一丝空隙。温挽云笑眯眯地注视季烬南,一字未说,却已表明?了态度。他不可能放季烬南离开。季烬南皱眉,想起对方不可捉摸的能力,心下迟疑,选择暂时不动。“你说的人是谁,为什么找我?”他说着,坐到?了旁边的单人小沙发上,但浑身依旧紧绷,对温挽云的警惕不减。“是惊喜,现?在说出来就没意思了。”粉发的青年?像是看不出季烬南的警惕与敌视,自然熟地将手中的书籍正面朝向男人,露出烦恼的表情,说道,“长官,您觉得红烧肉炒粉丝适合新人尝试吗?组织里都没人会?做饭,难以置信在我来之前,他们竟然还没饿死。”季烬南瞥了眼花花绿绿的菜单,视线重新聚集在温挽云的面孔上,一字一句道:“你说的那个人我认识,而且与我关?系匪浅,对吗。”温挽云不作答,反倒是对着那本菜单看出花一般,琢磨道:“这个竹笋鸡肉汤看图片好像也不错,要不先?尝试做份汤?”看着温挽云古怪的举动,季烬南垂下眼,不动声色地握紧了拳头,掌心的刺痛让他保持住清醒,起身朝门外走去,刚走出两步脚边冒出一条足有手臂粗的藤蔓挡住了他的去路。温挽云翘着腿坐在沙发上,目光落在菜单上,手里还在翻页,语气平静自然,“长官,你喜欢芒果蛋糕吗?”他抬眼,对上季烬南看似冷静的目光,说道:“你弟弟蛮喜欢这种口味的蛋糕吧,不和我一起学一学吗?”季烬南脑海中仿佛有一根弦濒临崩断。他僵硬地侧过?身,身体?周围的空气隐隐出现?波动,杀意宣泄而出。“你、说、什、么?”温挽云注视着肆意发泄杀气的季烬南,眼神怜悯得近乎嘲讽,“明?明?已经猜到?不少了,却还是露出这副自我欺骗的可笑姿态,我本来以为你是人类方杰出的强者,没想到?精神上竟然那么脆弱,连真相都不敢去面对,太荒谬了。”“荒谬?”季烬南咬紧牙尖,“我从不认为他会?与你们这种以扰乱秩序、玩弄人心为乐的垃圾为伍!”温挽云眼底微凉,似带嘲意,手中的菜单发出合拢的声响,下一秒,数不尽的藤蔓在客厅内涌现?,密密麻麻地冲站在距离玄关?不到?两米的季烬南攻去!然而突然间,咚咚咚。屋外响起了敲门声。门外的来访者直接用?钥匙打开了门,望着客厅里气氛危险、战斗一触即发的景象,平静地看向依旧坐在沙发上的温挽云,“把你的攻击收回去吧。”温挽云叹口气,撤走客厅里所有的藤蔓,带着一丝告状的口吻,说道:“隐匿兔,你哥哥可是把你的同伴全都骂了一遍。”季烬南却是充耳不闻温挽云的话,他只?是注视门口的黑发少年?,露出困惑的表情,“阿意,你怎么会?在这里,果然是被控制了吧?”他有些生?气地说。坐在沙发上的温挽云捂住嘴闷笑。楚意:“”他不知该说什么,就先?关?上门,示意季烬南往客厅走。季烬南抬手握着楚意的手臂,视线紧紧落在反锁的门上,语速很快,透着股坚定,“这里很危险,我先?带你离开,等到?白?银之庭你再?和我说说发生?了什么”楚意冷不丁被拽得脚下不稳,但很快重新站定,抬起右手想把季烬南的手扯开,但失败了,对方握着他手臂的力气很大,便只?好维持这个动作,冷静地坦白?道:“哥哥,我是隐匿兔,能聊一聊吗?就在这里,我们重新再?聊一聊。”话刚出口的瞬间,楚意便意识到?失误了,对面的这个男人根本不听他在讲什么,依旧堪称顽固地认定他被控制了,现?在说的话做的事全都不是出自本心。再?一次被强行“洗白?”的楚意沉默,他凝望季烬南的面孔,却仿佛透过?他看向另一幅画面,眼中的迟疑、犹豫,渐渐化为悲伤,又再?次沉淀下去,成为深不见底的漆黑,以及让人看不透的漠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