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台上。
因为摄像机拍摄范围有限的缘故,三个人并不能看清饭桌上菜品的全貌。
隐约间,能看到最大的碗里,盛着粘稠度刚刚好的西红柿鸡蛋疙瘩汤,旁边放着一个挺大的盘子,上面放着红油捞汁土豆青笋片。
再旁边,是一道清炒绿叶菜,和一个看不清具体是什么,但明显能看出来放了很多肉的荤菜。
两个人一人一碗米饭,米饭右手边有一个小碟子,上面盛着煎好的三文鱼,以及因为蒋生拧不开罐头,所以最后才上桌的清口小菜。
看着监控摄像的三个人情不自禁地咽了一口口水。
然而花园路小区的两个人,吃饭吃得并不安稳。
两个人没吃两口,家中的新住户——小狸花猫,就会一个跳跃站到桌子上,冲着碟子上的煎三文鱼伸爪。
几次三番之后,蒋生最先对小狸花出手了。
他捏住不知道第几回跳上餐桌的小猫后颈,一把将小猫禁锢在怀里。
这样一来,蒋生的左臂完全被占用,只能用右边一只手吃饭。
而餐桌另一边的谭玄年,一会儿举着手机,调整着各个角度给跟前的一人一猫拍照;一会儿又放下手机,用疯狂地帮蒋生盛汤夹菜。
两人一猫,好似一家三口其乐融融。
对比另一边的暖房热屋,几公里外的天台上,刀疤壮汉和光头在深秋的寒风中裹了裹身上的外套。
光头举着望远镜,喉结疯狂滚动,“那个红油土豆片,看起来真好吃啊。”
视频通话中的张鹏冷哼一声,“那个废物也就做饭方面有点能耐。”
刀疤壮汉看着画面中,谭玄年高高兴兴找着各种角度给蒋生拍照的情形,感叹道:“没想到谭玄年还有这样的一面。”
“之前看他的时候,他要么在给觉醒者做拉练,要么在和堕落者厮杀。”刀疤壮汉摇摇头,“根本想象不到他居然……”
刀疤壮汉像是一时间找不到合适的词汇,卡了半响,才接上一句,“居然也会有像个寻常年轻人的时候。”
“也许……”张鹏幽幽道,“也许这才是他本来的性格。”
“啊?”刀疤壮汉一愣,紧接着凑到手机跟前,“对了张队,我记得您跟谭玄年过去是同学吧,那会儿的谭玄年,是现在这样吗?”
办公桌上跟前,张鹏看着笔记本屏幕上花园路小区的监控画面,自言自语一般的呢喃着:
“那会儿的谭玄年啊……”
张鹏偏移视线,看着桌子上实验中学初三特训班的班级合照,照片中几乎所有人都看着镜头,或紧张地微笑,或兴奋地比耶。
其中只有谭玄年,垂着眸子没有看镜头。
张鹏眼神没有焦距地看向右侧,陷入到回忆当中。
十年前,初三特训班——
一个满脸青春痘的男生抱着书包长吁短叹,“哎呀完了,我这次摸底考之前都
在打游戏,完全没复习,这次恐怕要吊车尾了。”
“还说呢,我考试那天正好失恋,”一个齐刘海女生给自己的刘海喷着发胶,“该死的冯杰,我看他就是想在考试前搞我心态。”
说着,男生和女生同时看向谭玄年,“转学生,你摸底考发挥的怎么样啊?”